意识很朦胧,感觉也很怪,我仿佛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可又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我甚至都分不清那个不停用轻抚来安慰我的,究竟是个人还是某种我醉酒后产生的错觉。
我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如同睡觉被鬼压床了似的,但又没有那么样的害怕,因为那股炽热的气息正在离我越来越近,简直都要融进我的体内了,即便在发懵的状态下,我依然能闻到一阵幽香沁入心扉。
出于下意识散发的某种欲望,我竟然胡乱的伸出手去紧紧拥抱这气息,只想让它贴的我更近,觉得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而这气息只是向后闪躲了片刻,就被我近乎粗暴的紧紧搂在怀中,而这气息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抵抗的意思,压在了我的胸口上。
虽然这气息还算轻柔,但渐渐我还是被压得有点儿呼吸费力了,可我却很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意境,反而觉得这可以缓解我现在的痛苦,烦躁、难受的心渐渐舒缓下来,我也愈发用力的拥着,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跟救命稻草一般的东西。
“苑意……”恍惚之中我听见有人轻唤我,我想回答却又懒得开口,因为我整个人已经彻底松软了,只是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想以此来回应。
脑海里开始闪现一些的画面,那些画面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此时却是那么混乱不堪,唯一能记清的,是一个阴暗、狭小的空间,好像是在车内,我和某人紧紧抱在一起,就跟现在一般,只是上下的位置掉了个。
这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吗?现在我也弄不清楚,只是那感觉都同样的让我刻骨难忘,也永远的不想它停下来。
头开始莫名的晕眩,极度的口干舌燥,可却连用舌头舔出点吐沫星的力气都没了,身体也似乎开始膨胀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享受,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像一个想要得到大人疼爱的小孩子在撒娇一般,哼唧了一声,然后努力用头去摩挲胸前这股气息。
正感受这气息之时,一股不太大的力气抵住了我的额头,力气不大却把软绵无力的我压住了,分不清是什么东西,柔软却炽热的贴在我的嘴唇上,我还感受到了零星的一点湿气。这时的我跟在沙漠里几天没水喝的人简直都如出一辙,脑子一片空白,拼命的把嘴微张,尽全力去湿润干燥的舌头。
尽管舌头发僵,我却还在努力的探索,只想尽快让干得要冒烟的嗓子有所缓解,直到感觉稍微好一些,我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舌头此时也几乎完全没了知觉,我这才深拥着这股气息,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儿的意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足足有一辈子那么长,以至于我醒来时,僵僵的脑子里想的是,现在是到哪一年了,这种睡眠感还是我从未有过的。只不过我现在全身发麻,尤其是前胸和肚子,我甚至以为我身上的骨头都断了,瘫痪的感觉也就是如此了吧。更可怕的说,我感觉下面有点怪,似乎也麻痹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的是团黑乎乎的东西,经过仔细辨认我才看出那是头发。这可怕我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心也连忙咚咚的打起鼓来,微微抬起酸痛的脖子,心惊胆战的观察着。
好半天我终于意识到,现在正有个人趴在我身上熟睡着,而且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个女生。怎么好像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呢?她应该是孟露吧?
此时她侧头爬在我胸前沉沉的睡着,轻轻呼出鼻息,一只手搭在我的颈部,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胳膊。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她好像还光着后背。
我脑袋嗡地就是一声,怎么就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了呢,莫非我喝到假酒,喝的失忆了?没准我是在做梦,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我睡糊涂了。我想罢赶紧闭上眼睛,想从这美妙却又有点胆战心惊的梦境中醒来,可身体的疼痛却开始袭来,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这绝对不是梦境。
喝多之后我俩到底做没做一些行为,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也让我更加懊恼,觉得自己真是太差劲了。她等会儿要是醒了,我该怎么面对她呢?这可让我心里犯了难,虽然我对她的心思从来没断过,但我绝对没想过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毕竟我们俩之间的层层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