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我吓得就倒吸了口凉气,突然想起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偷偷吃止痛片缓解脚伤,简直把那东西当成了灵丹妙药,不吃两片就浑身不舒服。渐渐的我也有些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身体的需要还是心理作用,竟对拿东西产生了莫名的依赖性,难不成这也是上瘾的表现?可此时被伤痛折磨着的我却还是想吃两片顶一顶,实在承受不住这种折磨。
老头坐到陈觉面前,拿起陈觉的右手端详起来,一旁的我都清楚的看到,一晚上的时间陈觉那两只手指头已经肿的不像样子,还呈现出吓人的红黑色,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人的手指头。
在陈觉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中,老头狠着心给他又换了药,这样的场面我不禁也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甚至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觉得陈觉的状况似乎比前一晚似乎糟,痛苦也更深了。
“二爷爷,你联系着我老爸没啊,咱现在去医院能有事儿不?”我实在不忍看着陈觉这样痛苦,急忙问道。
刚安顿好陈觉的老头冲我摇了摇头说:“我是没联系上,现在街上也没人能找着他,连他在哪住院都没人知道。”
“那咱们现在咋办啊?”我无助的问,老头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看了看外面又看看时间,然后对我嘱咐道:“待会儿我找人过来把你送走,街上不能呆了,你们这回的祸可是闯大了。”
“走?去哪儿啊?”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如果连向西街都不安全,那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而且我仍然相信向西街完全可以保护我躲过所有的麻烦。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街道突然嘈杂起来,一种不祥的气氛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还没等我向外看去,诊所门口就有人猛拍着窗户大声喊着二大爷。老头身子也是一紧,急忙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问道:“咋地了,啥事儿啊?”
“长乐街的来了一伙儿人,说要咱们把太子和小觉子交出去,现在都到街口了,他们还把警察也带来了!豹哥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赶紧让太子躲一躲!”来人说完话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老头则脸色发白的站在窗边愣了片刻。
我惊讶的看向外面,还不太相信来人说的话,觉得向西街怎么可能会有人说闯就闯,过去即便是警察要来街上也得先打招呼,长乐街的人怎么这么嚣张,居然敢光天化日就领着警察来闯我们的地盘。
“妈个逼的,来的还真快!”老头跺脚骂了声,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突然,急忙对我和陈觉说道:“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坐在床边目瞪口呆,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上一次从这里落荒而逃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之中,难道向西街被攻陷那一幕又要重演,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见我还在发呆,老头伸手把我拽了起来,然后又过去拉陈觉,十分紧张的说:“尽快把小宇找着,现在也就他有办法了,要是被他们给抓了就他妈玩完了!”
如果单单来的只是警察,也许我们都不会这般慌张,但现在长乐街和警察一同前来,这样的情况就变得复杂和凶险起来,我可真怕还没被警察带回去,我和陈觉就在半道让长乐街的人要了命。
我和陈觉从诊所后门出来,费力的向前走着,陈觉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一丁点的震动也会使他的手疼起来,还没走多远,陈觉就又满头大汗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忘记搀扶腿脚不便的我。
“咱上哪儿去啊?”我边走边问,陈觉蜡白的嘴唇动了动,吃力的说:“回洗浴中心找红姨,让她帮忙……”虽然我十分不愿意找那个女人,可现在看来,能联系到老爸的可能也就只有她了,打定主意,我就和陈觉互相搀扶继续走着,想赶紧找辆车离开这已经不再避风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