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胡柏航,我拉他跟咱们一起走,他说啥也不去,非说他对象不让,就他这样能成啥大事儿啊!”下车时李梦阳对我抱怨起胡柏航来,而我则失神的走着,也无心听他说这些闲话。
走出停车场,一座富丽堂皇的娱乐城出现在眼前,头顶的霓虹灯不停变换着色彩,就好像是这个五彩斑斓的城市夜晚一般,门口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年岁不大但打扮入时的女孩儿与各个年龄段的男人搀腕而入,还发出愉快的笑声,但她们究竟因何欢乐就不得而知了。
李梦阳对我介绍,这家夜场是新开的,不仅规模大而且服务设施都是一流,即便是过去曾辉煌一时的金虎大厦都不能与其相比,而且他还说在这里碰上各种丫蛋的机会非常大,这些也是为什么他家里有类似地方他不愿去,却非要来这里的原因。
跟着李梦阳进了包厢,果然像他说的那样,这是整个二楼视野和位置最好的房间,面前的玻璃窗正对着一楼的舞台,下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这种地方能坐进这里面那无疑就是种身份的象征,连我都不禁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
李梦阳乐呵呵的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吩咐服务生上了一大桌子的酒和食物,临了还扔给服务生不少的小费,我早就清楚,对于花这种钱他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谁让他有个财富无数的爸爸呢。
坐在宽敞的包厢里,看着楼下的节目,跟李梦阳喝着酒,很想以此来排解心中的郁闷,觉得这种难受是一时的,只要我能平静下来,那很快就会遗忘这份不真实不牢固的感情。
刚喝了两瓶酒,李梦阳接到个电话就出去了,我则趁没人的时候服下最后两粒去疼片,以免因为情绪受到影响而再次失控,在这种场合吃这东西,还让我不禁联想到了在娱乐场所里吸毒的那些人。
不一会儿门一开,李梦阳带着眼哥还有好几个女孩儿就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与眼哥自然是老熟人了,而那些女孩儿则都是第一次见面,李梦阳告诉我她们都是“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种,说着还让两个女孩儿过来我身边,要跟我也交个好朋友。
这阵势还真让我有些紧张,但我还是极力故作镇定,继续抽着烟喝着酒,但对身边儿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却一直不好有什么接触,总觉得这样有些别扭,转头看去,李梦阳和眼哥好像倒是没什么顾虑,与其他女孩儿说说笑笑、搂搂抱抱的。
楼下的节目表演已经结束了,舞台慢慢收起,露出了舞池来,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动感的音乐也响了起来,dj与领舞纷纷出现在台前,霎时间舞池里就沾满了疯狂扭动着身躯的男男女女们,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儿夜晚的狂欢之中。
而在我们这间包厢里,玩闹好一阵子的李梦阳和眼哥也都露出了疲态,俩人推开身边的女孩儿对视一笑,眼哥便从一个女孩儿的包里拿出了些什么东西,然后手法熟练的用喝光了的饮料瓶和吸管做出了几个类似水壶的东西。
又捣鼓了一番,一个女孩儿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眼哥便将那东西递给李梦阳,李梦阳迫不及待的嘴对着吸管有滋有味的吸了起来,刚才还有些疲惫的面容马上就是精神一震,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好像已经置身于云朵之中。
“苑意,溜两口袄?”眼哥笑着问我,随后示意一个女孩儿递给我一个瓶子,虽然我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但还是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抽的绝不是好东西,马上就坚定的摇头拒绝了,还担忧的看了看还在陶醉其中的李梦阳,然后瞪了眼哥一下,觉得是他带坏了李梦阳。
“哥,你不抽啊?现在外面玩的都弄这个,你别这么老土行不?”身边一个女孩儿对我说道,就好像不碰那东西很丢人似的,为了不让这么多人觉得我没见过世面,我只好佯装不在意的说:“我都玩腻的东西了,你们自己整吧!”说着我站起身对李梦阳说了声去撒尿就推门出去了,而李梦阳此时正靠在沙发上走神,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说话。
在过道里走着,不时就会看见一两个神情怪异的青年出现,或是疯疯癫癫或是目光呆滞,弄得这地方跟精神病院似的,经过一间包房,不经意的向里看去,竟然发现里面进行着刚才跟李梦阳和眼哥俩人一模一样的行为,这让我不禁暗自猜想,这东西难道真的已经成为了时尚?
这些人实在是太疯狂了,与他们相比,我这靠吃去疼片满足心理依赖的行为还真显得微不足道,要是被知道了没准儿还得被这些人耻笑呢,我竟然还产生了一种近乎畸形的自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