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峰的夸奖,这几个人可没有感觉到得意,其中一个人还叹了口气道:“本来敏姐是说那丫头她妈前一阵搞拆迁手头肯定有不少钱,这丫头被人弄走了敏姐又打听到她在哪儿,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浑水摸鱼,毕竟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女儿,这钱应该不会太难!可现在也不知道咋整的,敏姐居然都准备要撕票了,还一撕就是俩,而且这俩孩子哪个家里都有背景,我看咱们这回是要竹篮打水喽……”
“别竟他妈说丧气话行不,听着闹心!”在他说完后另一个人恼火地呵斥道,但看上去更像是在宣泄自己担忧和烦躁的情绪,之前说话那人一听也火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怒道:“你他妈跟谁俩呢,之前就属你咋呼的最欢,要不是你跟着一起忽悠,咱们哪能摊上这麻烦啊,抢那丫头时候你冲在第一个下手也最狠,要我说那人就是被你给打死的!”
原来这些人还在顾忌着那个被他们在抢夺孟露时重伤致死的孟疯子的狱友,这条人命仿佛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在扰乱着他们每个人,而且谁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对他们来说人命案子还是太严重了。
“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不就是条人命嘛,多大个事儿,这种事儿有一回就有第二回,慢慢就会习惯了!”见那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小峰竟然还从中调解了起来,而他轻描淡写地讲着人命的样子让我很难联想到前一晚还在为自己亲手杀死老豹而懊悔的那个人。
现在这些人对于小峰倒是很顺从,在见到小峰出面干预后,两个争吵的人也只好停了下来,小峰则长吁短叹了几声后才又说道:“既然咱们哥几个能在这儿,那就也算是缘分,不管咋说,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看看能不能想出点儿啥办法把咱们的麻烦给解决了!”
一听这话,好几个人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出于人性的本能他们现在也不得不把一丝的希望寄托在了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毕竟他是这方面的“前辈”,处理这种麻烦应该是有心得的。
在好像寻思了一阵儿后,小峰忽然说道:“这两天总听你们讲那小丫头,可到现在我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能不能把她带出来先让我看看,也好能让我确定办法到底管用不管用啊!”
“这个……”一个人面露难色道:“敏姐现在不在这儿,好像不太合适吧!”
“哦,那算了吧!”小峰爱莫能助地一摊手好像也没坚持,另一个人见此情形在犹豫了一番后一跺脚道:“都这时候了还他妈啥合适不合适的,反正这事儿峰哥跟咱们都脱不了关系,还担心啥啊,对吧,峰哥?”
“你要这么认为的话,倒也没啥错……”小峰点了点头道,也明白对方这话里其实带着几分要挟的意思,谁让他们都亲眼看见了自己对老豹的砍杀,这可是他们几个对小峰唯一的筹码,毕竟这些人也不是傻瓜,与其因为这事儿弄得同归于尽,倒不如互相合作才是更好的选择。
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番后,有两个人就起身向院子里走去,其他人则神情严肃地瞄着小峰以防生变,小峰倒是表现得很自然,又点上一支烟后还跟这些人聊起了这地方的风景,让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院子里便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听上去好像是有人在拖动着什么东西,我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那扇门,不敢想象马上将看见一番怎样的场景,呼吸好像都开始有些费力了。
在一番响动和抱怨声中,刚才出去的两个人拖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进来,麻袋口并没有扎上,一个黑色的物体露在外面,我一眼便看出那应该是人的脑袋,要不是因为手脚都被捆住我相信我自己此时都已经要跳起来了,可现在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把麻袋重重地撂在地上。
随着嘭地一声,麻袋里的那个人伏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我几乎不用仔细辨认单凭感觉就能确定这一定是孟露,那裸露在外的肩胛也让我意识到她是被人扒光装在那个袋子里的,看得这一幕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忍不住把眼睛紧紧闭了起来,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这时我已经听见小峰起身走了过去并说道:“还真是这丫头啊,小敏也够心狠的,把个小姑娘弄成这样!诶,这咋不动弹了呢,不会真死了吧?”
“从带回来开始敏姐就没给她吃过东西,还是咱们怕她死了收不着钱才偷蔫给过她点水和几块馒头吃,而且被带来那天晚上她好像就发着烧呢,瞅这样我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一个人解释道,不经意间还叹了口气,好像也有点儿可怜起现在的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