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鬼露出了笑容,“真走运啊,两个……”
不等这只怪物结束它的感言,真纪就已经抬起手,投掷出了手中的长刀!
刀身沉重,但在她手中却像是单薄的手里剑般轻巧,破空声劈开昏沉的月色,径直朝着鬼怪的面门而来。
怪物差一点就要被这振刀劈中,它闪避躲过,嘶嘶地笑:“好危险……竟然投出带着刀鞘的刀,已经被吓傻了吗——”
“锵啷!”
一声清响在怪物的身后响起,它扭过头,却发现那个站在轿车边,穿着西洋长裙的女人不知何时竟握住了这振带鞘的刀,而此时她正缓缓地拔刀出鞘。
光线昏暗,它看不清这女人的表情,只听她笑了声:“无铭,丁子乱刃——真是好刀,有些大材小用啊……可惜。”
鬼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
但不等它说出什么话来,这穿着洋裙的女子便干脆地掷开刀鞘,刀鞘落地的闷响还未传来,她便单手扯起繁复的裙摆,横刀踏步,径直冲鬼怪而来!
而在同一时刻,街道另一边的少女也已经拔出了系在腰间的第二振刀,踏地借力,双手握刀,刀锋反射了昏黄的月光,她同样选择了突进,节奏和速度竟与洋裙女子一模一样!
两抹刀光在狭长的街道中晃过,刀身入肉的闷响与钢铁的震鸣交织,鬼怪的身躯以脖颈和腹部为节点被分成三段,它的脑袋在半空中打了个滚,浑浊的月光照来,那五只眼睛恰好看到了定格的那一刻——浓稠猩红的血液向两侧喷溅,在刀锋的带领下拉扯出两道互相连接的血线,它竖直地劈开了阴沉的街道,竟与泼墨有些神似。
在这血线的左边是波浪般翻滚的西洋裙摆,层层叠叠的鹅黄沁上赤色;血线的右边则是线条笔直又冷厉的羽织衣袖,厚重纯色的黑沉洇开血渍。
洋裙女子劈斩的部分是脖颈,而羽织少女则对准了腰腹,她们的动作像是镜面一般对称,在各自劈开目标的同时也交换了彼此的位置,随后又一起转身,以如出一辙的动作震开刀锋上的血液。
血液墨点般散开,两人转手,重新把刀锋对准了最中央那已经分出三段的肉块。
鬼怪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灼热的痛苦在它的脖子上蔓延,它的视线落在洋裙少女的刀锋上——就是它砍断了它的脖颈。
青色的,是没见过的日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