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漫长,等到结束的时候,苏晤缩在被窝里,眯着眼睛不愿意再起来,还是贺砚予温声细语地劝着他起来洗澡清理身体。
在这之后,苏晤就枕着贺砚予的手睡了过去。
贺砚予和他相拥而眠。
卧室里面很安静,墙角的夜灯是替苏晤点的,他从前经常会做噩梦,醒来的时候不愿意见到满目漆黑的房间,所以贺砚予特地替他弄了盏灯。
房间里面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苏晤偶尔因为睡眠不安稳而动作的细微声响。
贺砚予睡得很浅,起初还会不时睁开眼睛替苏晤掖被子,等到夜深之后,也都慢慢没有了动静。
而不知过了多久,苏晤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身侧已经确定熟睡过去的人。
苏晤动作很轻地从床上下来,从床头拿走了贺砚予的终端之后,他赤着脚没有声音地出了房间。
苏晤的脸上早没了先前在贺砚予面前时候的笑意,冰冷得像是戴了张沉重的面具,他走出房间后来到了另一侧的书房里。关上房间后,他坐在桌前将贺砚予的终端摆在上面,不知道从哪弄出了工具,不过随手拨弄几下,终端外壳就被打开了。
接着他将终端内的某个芯片取出,又重新将提前准备好的另外一个芯片塞入其中,他的动作娴熟无比,做完这整个过程,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而在将终端重新恢复原样之后,苏晤再次起身,带着终端往回走去。
房间里面,贺砚予依旧没有醒来,苏晤说贺砚予举止端方,其中甚至还包括在睡觉的时候,即使是在睡着之后,他也依旧是规规矩矩地平躺着,跟苏晤乱七八糟的睡相有着鲜明的对比。
苏晤走进屋里,小心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就在他将贺砚予的终端放回原来的位置,重新上床掀开被子的时候,这点动静让贺砚予微微蹙眉,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
苏晤并不慌乱,就在贺砚予将醒未醒的时候,他凑过去吻上了对方的唇,小声说道:“起来喝水,吵醒你了吗?”
没等贺砚予出声,他已经再度钻进了对方的怀里,找好了位置说道:“睡吧。”
贺砚予在黑暗里注视着苏晤蓬松的发顶,没有说话。
次日清早,两人在短暂地收拾吃过早饭之后,由贺砚予开车送苏晤去往医院。
正如贺砚予之前说的,他现在已经暂时清闲了下来,研究院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操心。而相反的,苏晤却因为新入的伤病们而更加忙碌了起来,所以最近应该都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
苏晤向来变脸极快,在车上跟贺砚予温存时还有说有笑,等下了车见到助理,立即就拉下了脸变得不近人情起来。
而助理注意到停在路边的车,好奇地朝着车里面看了好几眼,直到被苏晤数落几句,才终于跟着苏晤进了医院的大楼里。
贺砚予在车里看着苏晤离开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终于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放在旁边的便携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