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戚怔在了当下。
而贺砚予根没有雄虫被雌虫给冒犯的自觉,他依旧不紧不慢地系着衣带,等到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整理好自己之后,他才又回头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先敲门确认之后再进来。”
苏戚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刚才有敲过外面的门,但他盯着贺砚予,却莫名地有些心虚起来。
贺砚予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瞬间,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苏戚很少会有这种心虚的感觉,他虽然脑袋里面混沌异常,但现在却也记得跟着贺砚予往外面走。
等到跟上几步之后,他看着贺砚予的背影,才突然意识到贺砚予的脚步竟然有些虚浮。
苏戚只用了瞬间就从刚才的状况里清醒了过来,他仔细观察着贺砚予的状况,几乎是立刻心里就有了判断。
因为他几乎是陪着贺砚予从小长大的,所以对于贺砚予的身体情况,他或许比贺砚予本人还要清楚,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能够通过贺砚予各种时候的表现,判断出他当下的身体状况,并且让他及时接受治疗。
这是他多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经过这八年的分别,他以为自己生疏了,但其实并没有。
他看着贺砚予离开浴室准备要联络飞船上的其他雌虫,继续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贺砚予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苏戚却不能够同样不当回事。
苏戚来到贺砚予的身边,在对方拿起通讯器准备拨出去的时候,他轻轻扣住对方的手腕,将通讯器给夺了过来。
贺砚予抬头朝苏戚看过来,虽然没有生气,但很明显不觉得苏戚做的事情很对。
苏戚低声说道:“你生病了。”
贺砚予反问道:“所以?”
苏戚:“你需要休息。”
“我已经休息过了,即使是生病,我也不可能始终这么休息下去,我不是什么多娇贵的虫,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贺砚予简单地回答了苏戚的话,接着理所当然地抬手伸向苏戚,“通讯器还给我。”
苏戚无声地摇了摇头,他没有把通讯器立即还给贺砚予,他只说道:“你的休息不够,而且至少你应该吃点药。”
他说着试图抬手去触碰贺砚予的额头,想知道他有没有发烧,但贺砚予微微蹙眉,显然是并不喜欢这样的触碰。
苏戚见到他的神态,才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逾越了,他于是只能放下手,转身到了面前的桌边。
他背对着贺砚予,贺砚予其实也看不到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只是捣弄了半天之后,从身上找出了什么,随后再次转身端着杯水来到贺砚予的面前,并且把左手的杯子和右手的药都递到了贺砚予的手边。
“吃点药或许会好得快点。”苏戚这么说道。
贺砚予低着头,目光落在苏戚手心的药丸上,这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当初他在城堡里住着的时候,苏戚就会经常盯着他吃药,只要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苏戚总能够找出来药让贺砚予服下。
但是贺砚予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久之后,苏戚竟然还是随身带着这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