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扫过那些零星分布的“小花”,红的黄的点缀在树丛和枯木间煞是可爱——正是大名鼎鼎的“海妖之歌”。萨恩斯毫不在意地站在这些花的近处,甚至脚边一米处就有一个花骨朵儿。
“海妖之歌”的盛花期已过,这么一些零散分布的小花,其实不太可能诱发萨恩斯的旧症。不过励琛看萨恩斯只是一个人在这,心想万一这是有什么不能被别人察觉的事,还是先来一剂安神妥当。
萨恩斯何尝不知道励琛的心思。这位殿下自己也备着安神药剂呢,要是真有反应,他自己早就几管下去了。不喝,是确实没必要。但小孩一来就二话不说地捧安神剂给他,话也说得好听,萨恩斯根本掀不起什么拒绝的心思。反正喝下去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萨恩斯看着励琛垂眼看花的模样,一脚碾到了最近的“海妖之歌”上:“你们最近……似乎在研究这玩意儿?”
励琛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却维持着随意的模样:“啊……普通的麻醉成分研究而已。”
萨恩斯眯眼审视他:“嗯?”
雷蒂阿的麻醉研究并不落后,有主要使用的麻醉配方,其中并不包含“海妖之歌”。而这种小花最众所周知的,就是其香味能迷惑、能致幻、能使生物暴躁失去理智……还会上瘾。
成分提取,药物提纯,那么所谓的“麻醉研究”,就有变为制毒的可能。
励琛实在太熟悉萨恩斯的紧迫审视行为了,他轻叹一声,语气变得严肃了些:“如果您实在不信任我对它的处理,那我就停止这个项目。我不希望这么几朵花破坏您对我的看法。”
这话说的,好像萨恩斯对他的看法全是正面似的。然而事实上,萨恩斯就是认定这家伙喜欢不爱常理出牌,才不自觉地总是盯着他、审视他,提防他随时随地有可能带来的“惊喜”。
于是这位殿下又说道:“我能因为海妖之歌掐你第一次,就能因为它再掐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