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德希想了想,缓缓说道:“如果西南驻军的驻地也像北地那样呢?我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励琛笑了笑,忽然停下了脚步,往路边一蹲不知要干什么。弗德希跟过去定睛一看,却见他折了一朵路边的小花。
这朵花实在开得早,周围还都是一片萧条之景,就开了这么一朵黄色的小花,还被励琛摘下来了。
小小的绿色藤蔓还伏在地上,励琛却已经不理会了。他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手里捻转着那朵小花:“春天来了啊……”
弗德希闻言只是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说“那又如何”。
“回到刚才的话题。”励琛随意地拈着花,“西南驻军可不能和遇上北地一样的事,不然效果就截然相反了。”
“嗯?”
“如果西南驻军的地盘上出现了骚乱,皇室正好有理由真正插手西南驻军的权力分配了。”励琛回道,“毕竟如果要出兵,怎么说都得要皇室的军令啊……以现在这种西南军被各方牢牢把控的形势来看,你觉得皇室会答应这种明显弊大于利的事吗?当羊群明显不会听话地回家,还有可能跑到别人家里时,牧羊人会轻易把羊圈的门打开吗?”
而北地的兵权本身就在交接当中,镇压暴乱的压力已经到了皇室身上,皇室不可能再以此暗中逼迫萨恩斯交出手上的权利了。恰恰相反,他们还需要暂时维持着萨恩斯的这点掌控权,以有理由让他出力压制北地的暴乱。
“这么说,西南驻军再想要到军令,就必须要和皇室以物易物?”弗德希摸了摸下巴,“那么,其实西南那一片还是可以来点骚乱。”
只不过期望这场“骚乱”的,不是想要保住军权的西南驻军,而是想要分到蛋糕的皇室。
甚至,这场“骚乱”对除了西南驻军的关系者之外的人,都有好处。因为皇室能重点关注的范围有限,如果他们一直着眼于影响西南驻军,那么其他势力就暂时不用正面对上皇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