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乔榆才勉强平复情绪,“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查找神像的资料,为的就是把诅咒解开,让亲人的怨灵得以安葬。最近,机缘巧合下我总算找到一切的源头,所以我回来了。”
“原来如此。”
刘柠若有所思地点头,进而提出疑问,“不过,你没想过将这个村落发生的事公之于众吗?”
“我试过。”乔榆语气因未知的恐惧微微颤抖,“我甚至采用匿名的手段报警,想让警察来这块区域调查。但无论什么方法,都没人能走入村子。甚至在我提起相关事宜时,大家都会觉得我疯了:因为这个村子早被山洪掩埋得无影无踪!”
“灵异力量的干涉?”
“嗯。偶尔有亲戚来这里拜访时,看到诡异的白袍人穿行而过,却跟没看见似的。哦对,我差点忘了,你小时候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我小时候?”
刘柠眉头一紧。虽说她很清楚对方可能是在照本宣科的念剧情,心中仍闪过一丝疑虑。
她从未跟对方坦白过自己“表妹”的身份,可偏偏乔榆见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止于此,态度中若有若无的亲切也不似作假。
若是演技,她定然要给满分。
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刘柠决定暂时不想这些,尽快把话题引回目前她最关心的问题,“像你父母那样清醒的人在村民中多吗?”
“极少。在村里,通常只有两种结局:被同化,或成为祭品。”乔榆苦笑道,“这次回来,我几乎看不到熟悉的面孔,全是披着白袍的村民。”
“白袍?它的来历有说法么?”她追问道。
“神像最忠诚的信徒才有资格拿到袍子。如果不是信徒,就随时会有沦为祭品的风险。”
纵然乔榆说得很隐晦,刘柠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比群体中,大家同流合污,唯独少数几人特立独行。那么,这几个人必将被视作众矢之的。换言之,如果大部分人接受神像的存在,剩下一小部分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努力变成其中一员。否则,便是需要除掉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