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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用的人多,就不用你搭手了, 你要是坐累了就带着大黄四处转转。”巴虎接了草捆顺带把长杆也给夺了,很霸道地赶人离开。

“还有多久到家?”蜜娘抱着手臂没走,这些草料是入秋后割了晒干打成捆的, 一扯一扔的动作里, 晒足了太阳的干草扬出干燥好闻的味道。这让蜜娘想起了岭南金黄的稻田,堆在屋后的稻杆,有她爹娘弯腰割稻的身影, 也有她小弟在稻草堆里掏洞的嬉笑声。

“晚上一定能到。”

可现在还没到晌午, 放牧的迁徙路可太远了。

牧仁大爷手里的长杆一头挑一捆草,看到蜜娘站在草堆边不知道在想啥, 他喊:“蜜娘你站远点, 我手里的长杆别打到你。”

蜜娘又换了个地方, 站了好一会儿俯身抱了捆草过去,“我还是想给你递草,我喜欢做这个活儿。”

巴虎认真地盯了她两眼,伸手接了过来,把之前夺了的长杆又还给她。

所有的牛背上都垒了半人高的草料,就连勒勒车的车顶和车身上也用羊毛绳给绑满了,蜜娘这才明白朝鲁他们为何会搓那么多羊毛绳。

晌午饭还是在路上吃的,干巴的冷酥饼嚼了半路,肚子饿得打鸣,终于在黄昏时分看到了青砖瓦房,先一步回来的人在卸草料,孩童举着赶马鞭把卸掉草料和行李的牛马往河边赶。

跟临山相比,这里的房子盖得宽又阔,相邻两家的砖房和牲畜棚圈离得远,像是中原村落的村头和村尾,借把盐回来锅里的肉都烧干了。

不出所料,巴虎住的地方人更是少,东边是空阔的草原,没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