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一步他却突然不好意思了,舌根像是打结了,琢磨了一肚子的话张不开嘴,思索了片刻才开口。
“我娶你的时候挺简陋的,什么都没有,爹娘的祝福没有,该有的礼节也是缺胳膊断腿的。跟文寅娶新妇相比,我像是叫花子乞讨讨来个媳妇,是大路边捡来的,属实是前十九年的好运都攒在了我十九岁那年。”触碰到晶亮的眼睛,他闹了个大红脸,嘴里的话打个磕绊全忘了,巴虎强迫性地掰正了蜜娘的身子,继续说:“虽然今天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嫁衣不是正经的红,没有喜婆婆,就连蜡烛也是借着孩子的名头讨来的,但借着这个好日子,咱俩也拜个堂,按你们那边的礼节再娶你一次,也给你留个念想。”
没人喊拜天拜地拜爹娘,两人却默契地对着两个红蜡烛拜了三拜,直起身的时候蜜娘忍不住笑了,看着男人红透了的脸,笑着笑着眼泪就笑出来了。
“是简陋了些,你也不至于哭啊。”巴虎笨拙地给她擦眼泪,“也给我留些面子。”
蜜娘没说话,抱住了男人的腰,眼泪淌在他的脖颈上,在辗转到炕上时,跟滴在身上的汗混在了一起。
颠簸中,还没维持一刻钟的发髻松散了,钗子簪子散落了一炕,随着水红色的袍子丢去了一边。
“我看你最想的是跟我洞房,拜堂都是你琢磨的托词。”最难耐的时候,蜜娘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含糊道:“哪是给我留念想,是给你还差不多。”
被狠狠一顶,她呜咽到说不出话。
“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文中带有【注】的地方是查百度来的,引用
第一百八十二章
烛泪顺着桌角淌下地, 与地上的土尘凝在一起,不足指头长的红烛竭力燃烧着,在昏暗的房间里劈出一圈光晕, 也照亮了倚镜梳妆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