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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戌时一刻,姚妫还在翻看众臣递上来的奏折,显然没有想要安寝的意思。

太监孙怀德垂首从门外走进,他不敢惊扰姚妫处理政事,却有不得不说的要事,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

“孙公公,去外面看看。”姚妫没有抬头,只是忽然吩咐道。

新皇没有明说,可孙怀德却已知晓她所言何事。

此时此刻,困扰陛下未能上塌安寝的又怎会是那摞看似紧要,却也不急于当下看完地奏折。

孙怀德尖着嗓音,据实以报,“陛下,奴才刚去瞧了一眼,紫堤侯他还在阶下跪着,哎……”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后觉不妥,赶忙跪下求罪,“陛下恕罪,奴才只是担心侯爷他的身体。”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紫堤侯久病体弱,怎么经受的住。

太医院的几名太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找人带话给孙德怀,请他务必劝侯爷不要意气用事,违逆陛下的旨意。

奈何孙德怀好话说尽,谢然仍旧一意孤行,就是不肯离去。

他战战兢兢的继续禀告,又恐触犯天威,后背已经冷汗直流,“……奴才以为,侯爷他今日见不到陛下,是绝不会起身的。”

谢然胆敢在登基之日惹怒新皇,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可他本就是一副残躯,苟延残喘的活着,打不得关不得更罚不得,陛下也拿他没有办法。

姚妫闻言啪的合上手里的折子,心烦意乱道:“朕没让他跪!”

对谢然她实在是头疼。

姚妫已为天子,她做事自然随心所欲,即使她曾允诺谢然会放他出关,可此一时彼一时。

她反悔不许又如何,天下都是她的,又何况区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