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日无异的神色和语气,肖明却从他转头的动作读出了“急切”二字,不由失笑:“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毕竟三师弟可是在我们这次离开前就失踪了,不是吗?”
若未从它身上察觉到残留的妖力,肖明可能还会怀疑冷霁月,毕竟这人在原世界线中有残害小动物的前科,而恰恰是因为在冷霁月获得妖力前就失踪的三师弟被妖物所害,彻底打消了肖明对冷霁月的疑虑。
“是。”冷霁月回过头,“师尊,你说过,与我有关的重要之人被杀害了应该报仇,就像我为村子报仇一样。那,我是不是应该为三师弟报仇?”
肖明暗道一声孺子可教,问:“你呢,你想给你三师弟报仇吗?”
冷霁月默了片刻,低声道:“……想。”
熟悉的温暖手掌揉上束得齐整的头发,安抚大型犬般,重重地揉了两下。
回到屋子里的肖明,满身都带着“看我把这熊孩子教得多正”的自豪,翘着二郎腿问168:“我就奇怪了,你说这么乖一孩子,他原世界线怎么就歪成那样呢?对,我一直想问,他在原世界线是怎么走上歪路的?”
168诚实回答:“不知道。我们所得的信息大多来自雇主本人,原世界线的雇主前期几乎不着家,所以这段信息缺失。起因不知,但后期越走越歪应该是因为过多的妖力蚕食心智。”
肖明点头表示理解:“说起来我也奇怪,这次他又是为什么会想到去吸了瘟妖的妖力?”
168心说熊孩子心里在想什么鬼能知道呢:“不知道啊,好奇吧,毕竟年轻。你别掉以轻心,有些人一旦尝到好处,是很难回头的。”
肖明把冷霁月吃了瘟妖以后发生的事情轮番回忆了遍,如果这些能叫好处,那他徒弟得是个抖m。
而事态的发展还是渐渐变得不可控制。
门派中死去的灵兽越来越多,几乎每个峰都有遭到毒手,且每只的死状都与三师弟遇害的模样别无二致——像是野兽造成的伤口,肉身却并未被吃掉,以及微弱的妖力残留。
玄清山混入了一只妖物,且在一众修真者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情在出莲峰一名小师妹养的灵兔被要破喉咙惨死在院外时如点火的油罐般炸开,小师妹被娇惯惯了,哪曾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哭着要师父为她报仇,把害死她心爱灵兔的妖物捉出来关进炼妖塔中受尽永生永世的烈火煎熬。
掌门召集几位长老议事,肖明应邀前去,坐着听他们商议时开起小差,起先还没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出莲峰的花长老说了句:“说起来,最先被害的好像是秋长老花坞峰的一条狗,虽不是灵兽,但我见过那死状,与这些受害的灵兽所差无几。”
肖明表面上云淡风轻地摇扇,心中叫糟,若让他们将此事与花坞峰扯上关系,万一冷霁月体内的妖力被发现了,这特么真是跳进堕魔崖也洗不清。
“嗯,是有这件事没错。”他喝了口茶,品出里头的苦涩,“但是不是同一人所为,难下定论。”
“可否请秋长老让我们看看那条狗的尸体?”一名长老问。
“这,不好吧。”肖明笑了声,婉拒,“那好歹算我三徒弟,都入土了还要我刨出来,我可干不来这种遭天谴的事。”
一声“三徒弟”雷得一众长老不轻。
“那么,你的……‘三徒弟’,”刚才那位长老接着问,“是何时遇害的?”
“约一个月前。”肖明道。
“一个月前……”花长老喃喃着,“也就是你带那些弟子出去诛杀瘟妖的时候。”
倒也不必记得这么清楚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