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一朝离开魔界回到人界，定会找曾经的师门复仇，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这个负心师父。”肖明呵的一笑，“他要是敢，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到时候就算是长得扭曲成麻花了我也给他拧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三秒后，他一掌将一脚已然踏进照妖泉的冷霁月击飞，二人落地时卡片效果解除，皆露出原貌，肖明手执折扇于身前，面前虚空印出法术符文，冷声道：“大胆孽徒，竟敢与妖物为伍，花坞峰怎会出了你这样的孽障？我今日便清理门户！”

冷霁月抚胸吐出一口血，半跪于地仰头望向肖明，将这些责骂的话语听入耳中，双目透出疑惑。

众人皆被眼前突变所惊，讶异于两人身份的突然互换和秋长老的变脸，还来不及质问，再定睛瞧去，出莲峰的小师妹第一个指着冷霁月惊叫：“你们看他的脚！”

方才点到照妖泉的那只脚已然呈现被灼伤之态，弟子间登时掀起比方才更大的波澜，靠近的人纷纷后退，年长者护着年幼的师弟师妹，执剑横于身前警惕相对。

等他们反应过来去捉冷霁月的话便遭，尹乐在肖明下一个法术击出前拦到冷霁月身前，颇为兄弟情深地大喊：“师父不要！师兄他只是一时糊涂！”

紧接着，他将冷霁月捞起便一个极快的御剑直往堕魔崖的方向而去。

“两个孽障。”肖明骂了句，直接用了张瞬移卡片跟上。

师徒三人立于堕魔崖之巅，身后门派众人赶到也只是瞬息的功夫，而此刻这么仅存的须臾，无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何事。

尹乐扶着冷霁月，背对悬崖边，阴气森森的冷风自崖底卷起两位少年的白袍乌发，师徒三人沉默对峙。

冷霁月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唤了声：“师尊。”

听着是平淡的二字，但肖明仿佛听见他在询问：为何？

能为什么呢，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小崽子闯的祸，下去给他好好反省反省。

“冷霁月，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好好反省，莫怨师父。”来不及解释了再不下去你特么连魔界都躲不了！

肖明按168所言以全力一击破开堕魔崖底的封印，漫天魔气巨浪奔腾般喷涌而出，他以法术一手将尹乐拉至身边，再抬掌毫不留情地劈在冷霁月胸口。

这一掌，就当是替真正的秋青阳揍这小混蛋一顿。

“好好活下去。”这边是冷霁月被黑暗吞没前，最后听到的话语。

对高度的惧意让肖明自始至终未靠近悬崖边，是以也没能瞧见冷霁月下坠时死死盯住崖边那抹翻飞白袍的眼神，那时这双眸子生平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极端情绪，夹杂着恐惧、难以置信、与忿忿的不甘。

玄清山众人随后赶到便只见肖明负手立于崖边的冷绝背影，他的二弟子正伏在崖边探头往下悲切地大喊着师兄，只是那声音很快被被面前崖底涌上的惊天魔气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