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侯府分东西两院,东院住着他们这一房,西院则住着二房三房和四房,以及荣归侯苏洮。苏洮和杜氏是结发夫妻,多年来却是分院而居。
杜氏出身大家,是澹州望族杜家的嫡长女。她嫁进侯府后极得公婆的欢心,不到半年便怀了身孕。谁知她这一怀孕,苏洮立刻抬了寄居侯府的远房表妹许氏为贵妾,此后再也不踏足她的院子。那时她才知道丈夫和许氏早就暗定终身,公婆因为愧疚才会对她百般照顾。
她冷了心,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没想到许氏心狠手辣,险些害她小产,太夫人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几年后老侯爷一死,苏洮继承爵位。他承爵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许氏扶正。正妻尚在,万没有妾室上位的道理。所以他用的是民间的兼祧之法,兼的是苏氏旁支的一个早夭无后的堂兄,此事让整个荣归侯府成为圣都城的笑话。
母女二人带着一群婆子家丁杀到西院,直接闯进许氏的院子。杜沉香也不废话,让人绑了那洪婆子,当场命人杖责二十。
许氏闻讯出来时,洪婆子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许氏厉喝,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是怒气。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自比世家大户的老夫人,一应做派都端着主母的架子。她两眼喷火地瞪着杜若,“杜沉香,你一个晚辈跑到长辈面前逞威风,简直是目无尊长!”
杜沉香美目含讥,嘲弄地睨着她,“哪里来的尊长?我怎么没看到。你说我是该称呼你为堂婶,还是该叫你许姨娘?”
“你…”许氏气得倒仰,“我是你长辈!”
“如果你承认自己是我们侯府的隔了几房的堂婶,确实勉强算得上是个长辈。但是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侯府岂容一个旁支倚老卖老自称尊长!你若自认是我们侯府的人,那你不过是个姨娘。奴不奴主不主的,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长辈!”
许氏脸色发青,噎得浑身发抖。
这时一个婆子呈上一支金簪,向杜沉香禀道:“夫人,这是从洪婆子身上搜到的。”
杜沉香眼皮子不抬,嗯了一声,“就是这支簪,难怪一直找不到,原来真是被这奴才给偷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