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时需要别人的怜悯,又何曾在意是否会有人记得他。
须臾间的功夫,他又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游荡模样,“本公子是谁,整个圣都城哪有我不知道的事。那老头瞧着正经得很,私下里没个正形。你别看有的人表面上衣冠楚楚,谁知道他们背地底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说那个被世人称作家风清正的王家,王大人上个月新纳的小妾和他的儿子有染,两人趁着王大人不在家…”
“闭嘴!”苏离无语,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眼角余光一转便看到床头小柜上放着的几本书。俗艳的封面夸张的书名,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此人活得纵情潇洒,不是在花楼和那些红颜知己嬉戏玩闹,就是在酒肆和狐朋狗友推杯换盏,闲了还看话本子找乐,哪里需要别人同情。
“我说这些是为你好,你以后总要嫁人,世家后宅的内院龌龊事太多,你多知道些没有坏处。”谢让满不在乎地说着,胸口像是有刀在剜他的肉。
这丫头以后会嫁人,会与那个男人同床共枕。还会给别人生孩子。在那个男人面前,她是不是也像这样喜怒自如,又或者温柔似水,甚至还会像今天一样为别人洗手做羹汤。
戾气一起,他的额头颈间青筋隐现。
苏离心道不好,想也未想去探他的脉搏。
谢让大力将她挥开,“你快走!”
第34章
苏离一个不稳跌在地上,抬头看见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谢让双目赤红,额间和脖颈处的青筋已如细蛇一般缠绕,隐约泛着诡异的红色。
这是血树红花毒发时的样子。
此毒一次毒发不会死,几次毒发也不会死。每一次毒发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厉害,直到如藤如蛇的血管变成深红色,开出艳丽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