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不远不近地跟着,突然唱起小曲来,“小白兔乖又白,两只尖牙露出来,不爱睡觉不爱笑,变成一只小狐狸。小狐狸猾又奸,一条尾巴露出来,又抖威风又吓人,变成一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苏离猛地回头,谢让的声音戛然而止。
“满满,我不是说你。”他讨好地笑着,月光下俊美而无害。
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离冷哼一声,“变成什么?母老虎还是母夜叉?”
“不…不是…变成…变成小仙女。”
“谁家小仙女又长尖牙,还有尾巴露出来?”
谢让丝毫不觉尴尬,“我家的小仙女就长尖牙,还有尾巴。”
苏离险些气笑了。
论嘴贱,这个男人堪成无敌。
她也不说话,只是两指间突然多了一枚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双水眸幽幽冷冷,威胁的意味十足。
谢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笑得越发讨好,“有话好好说。看在我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空气中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他的表情是那么诚惶诚恐,眼底却带着愉悦。
苏离轻哼一声,“若是你再聒噪,休怪我不念旧情。”
“好,好。”谢让凤眼弯弯,“我听话。”
头上是明月悬空,寒光笼罩大地。周围是林木绰绰,影子摇曳不停。偶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惊得夜风呜嚎,似有无尽冤魂在诉说不公。
如此月夜,孤男寡女。本该是多么缠绵悱恻的夜晚,指不定还能谱写一出花前月下的相思曲。然而纵然他们凝望着彼此,气氛中却无一丝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