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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样的人,其实颇有几分江湖意气,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不会说婉转的话。近几年还当他修养高了一些,没想到还是这样毒舌。

“先生的话,我记下了。”

高神医目送她出了后门,不知想到什么长长一声叹息。

苏离敲响谢家的院门,开门的是那位叫王敢的少年。王敢见来人是她,恭恭敬敬地开门将她请进去。

她熟门熟路进了屋,在房门外咳嗽一声。

里面传来谢让惊喜虚弱的声音,“进来。”

苏离推门而入,眼尖地看到谢让似乎往枕头底下藏了什么东西,那东西露出一角来,好像是一本书。她冷哼一声,看个书哪里用得着偷偷摸摸,除非是看那些不正经的书。还有心情看闲书,想来罚得也不重。

仔细一看,她眉头又紧。

比之上次生病的样子,他脸上病容更甚。墨发倾泄,俊颜如纸,虚弱得有些过分。尤其是他身着白色的里衣,越发显得那张脸白到几乎透明。

应该是伤得不轻,还能有心思看闲书,可见是个狠人。

谢让凤眼含笑,还是那副风流惬意的模样。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强颜欢笑。

“咳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用帕子捂住嘴。

他悲观的性子,病恹恹的身体,美得不像真人的长相,越看越觉得红颜薄命之相,事实上他确实活不长。

偏生这样命如纸薄的人,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