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程晏就感叹:“秦劭做梦都巴不得把大宗伯赶走……”
“没事儿的,我看这病肯定是熬的过去的。”
“秦劭早就想撕裂所有的清议言官甚至是士大夫,恨不得所有人都成为皇家的奴隶,明明该是廷议推选内阁,他却想着日后全部由皇帝一人定夺。日后这天下,成了由一人之喜恶来掌控了,谁还敢说真话?这文人大臣,人人都阿谀奉承,就无人真的敢站出来为国家办什么事情了。”
他的意思妙娘也懂了,现在的士人要求的是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皇上尊重读书人,这样读书人才有气节,敢说真话,也敢办大事,这是一个理字。秦劭的做法就是完全听从上意,御史文官皆凭皇上之喜恶来做事。
皇上哪里会没有私心?
比如皇上宠幸的吴贵妃之父,欺男霸女,却屡次当作无事,肖太后的侄儿更是贪污军饷不说,良田都占,这些皇上依旧姑息,还认为肖国舅不参合朝政,是老实人。
这些外戚之事还尚算小事,再有日后程晏是想变法的,变法是会触及官绅利益,那些官还没反对,怕是皇帝家的亲戚头一个反对。
但若是士大夫有话语权,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就可以直接弹劾,至少会让他们收敛。
妙娘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
“期望如此吧。”程晏看了看天。
因为这件事情,这一年过年却沾染一丝阴霾,倦哥儿依旧童言童语,但罗氏已经开始催妙娘生了,甚至还道:“这哥儿去学里了,你总归也无事了,我这里也不必你时常过来,再多生一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