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所有人。”小鬼继续说。
她扭头看向施小秋:“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你这么好呢?为什么他们甚至不肯对我笑一笑?”
施小秋听不懂,她只是伸手把小孩搂过来:“你想要笑吗?我可以对你笑的哦。”
“不需要。”小鬼冷淡道。
施小秋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见她不开心,只能遵循本能在小孩的脑袋顶上摸摸:“那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是不会好的,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只是靠在施小秋怀里真的让小鬼觉得好疲惫,又累又提不起精神。
“我记得哦。”小鬼轻声说,“我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我太难看了,我是异类,我脑子不好,他们不想要我了。”
“你很漂亮啊。”施小秋不理解。
然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怀里的小孩变了,从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变成了佝偻着后背的畸形人,小鬼抬起头询问施小秋:“那现在呢?”她耳畔的白色玫瑰掉了下去,被施小秋接住。
“不漂亮了。”施小秋倒是诚实,只不过在这个小鬼想要自嘲笑起来的时候,施小秋将白色玫瑰给她别回去,而后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稀疏的头顶,“不漂亮了。”
她说得实在不是好话,却也不刺耳。
施小秋只是在平静地复述事实,剥去面具的小鬼看上去确实跟漂亮沾不上边,可这样才是属于她的真实。
小鬼忽然明白为什么皮肉骨会把目光转移到施小秋身上了。
像施小秋这样的人,她不会每分每秒的散发出那种刻意而为之的温柔,她会共情,但她大多数时候是能够剥离感情去看问题的。
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某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