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三子,李弗逑,今年十岁,与公主同龄。
太阳真刺眼啊,高悦行合上双眸。
而十余年后的史官记载中,提及这位皇子的只有一句
——“皇三子,李弗逑,夭亡于十二岁。”
李弗逑等了等,没有等到高悦行请安,不悦道:“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贤娘娘千挑万选,最后竟然送了个小哑巴进宫?”
高悦行恍然回神,低眉行礼:“请三殿下安。”
李弗逑一手持弓,一手扬起马鞭:“好了,免礼,看在你懂事的份上,不为难你了,但是你弄脏了我的箭,你去给我洗干净再送来。”
高悦行没想到,原来在史官记载中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皇三子,竟然是这副性格。
尊卑有别,高悦行不能回嘴,但公主不是吃素的。
公主招手叫来李弗逑身边的侍卫,嗓音都拔高了几分,清脆利落的吩咐道:“你去给本公主把箭捡回来,再回了我母妃,请太医给高家小姐验伤!”
李弗逑一瞪眼,周遭侍从跪了一片。
公主一抬下巴,丝毫不惧。
李弗逑用马鞭指她:“你就知道告状。”
他们这边的热闹终于惊动了演武场上教习皇子的师父。
卫国候,郑千业,一品武将。
郑侯年近六十,岁月带给他的并非全是伤痛和衰老,还有经年在沙场上历练出来的强健体格,他一身轻甲,手提着一杆乌金枪,踱步过来,面上森森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