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里堵,演武场的热闹也不爱去瞧了,闷在卧房里,让高悦行陪着做针线。
一朵牡丹绣了拆,拆了绣,公主愁眉苦脸:“我那三哥因你受罚,他才不会反省自己呢,以后肯定想法再找你麻烦。”
高悦行咬断一根绣线:“我会多加小心的。”
公主:“你别不当回事儿,他犯起浑很要命,偏偏又有父皇给他兜底,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高悦行还是觉得奇怪,一个皇子,深受皇帝器重,一代鸿儒以授业,国之名将以鞭策,如此还能长歪,难道真的是劣根难驯?
高悦行无瑕多管别人的闲事,窗下垂坠的珠帘轻轻晃着,午后最是静谧的时刻,公主终于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魏姑姑靠在廊下打盹,宫人们静悄悄地分散在四处。
宫中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不是深夜,不是凌晨,而是午膳后的半个时辰左右。
高悦行放下绣架,说:“今晨离开文华殿时,我见海棠花快要谢了。”
公主困顿地眯上眼睛:“是吗,我没注意,都快入冬了,早已不是开花的时节。”
高悦行:“我家院子里也栽了一株海棠。”
公主:“你想家了?”
高悦行柔柔地说:“我想给家里去封信,可又写不好字,不如折一枝海棠寄回去吧。”
公主彻底困倒在软枕上,轻轻一挥帕子:“你去吧。”
高悦行环顾四周,魏姑姑没当回事,小宫女们闭着眼躲懒,正中高悦行的下怀,她不必任何人跟着,自己悄悄掩上门,往外面去了。
高悦行在长街里谨慎地兜了两圈,才按耐着心急奔往小南阁。
那砖墙上的小洞仍在,只是被碎石头混着杂草堵上了。高悦行避开巡行的侍卫,捡了根结实的树枝,粗暴地把洞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