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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又病了。

身侧渐渐有很多人来往的声音,尽管她睁不开眼睛,却能模糊地听见周围的动静。

宫中太医来请脉了。

药香很浓,撬开她的嘴往下灌。

傅芸端了冷水给她擦身降温。

高悦行心里漫无边际地想:“我生病尚且有这么多人围着照顾,他若是病了,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小南阁里,不知该有多难熬……”

她心里有挂念,说什么也要挣扎着醒来。

终于从梦中惊醒,天光已经暗了下去。

傅芸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胳膊小憩,黛蓝的鹅绒帐逶迤把她们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

高悦行轻轻呼了口气。

傅芸几乎是一听动静就醒了,道:“高小姐,醒了?”

高悦行听她嗓音嘶哑的厉害,微微动容:“你也病了。”

夜深露重,任何人在冰凉的地砖上呆一晚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弱女子。

傅芸用纱巾覆住了口鼻,嗓音更显得闷了:“奴染了风寒,别过到您身上。”

高悦行笑着伸手去扯:“咱俩谁也不比谁好过,快别瞎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