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仪终忍不住落下泪:“我之前从太医院拿的避子汤还有剩余,存在小仓库里,被近卫搜出来,当做我害人的证据,我百口莫辩……皇贵妃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皇上说,她相信我,恳请皇上不要责难我。”
从明面上看,证据确凿。
只要皇上信了,便可就此结案。
许昭仪道:“那天晚上太乱了,乱到我根本来不及细琢磨,紧接着,贵妃薨了,差点要了我半条命,皇上要杀要剐我不在意,让我殉葬我也是肯的,但皇贵妃是受奸人所害,真正的凶手金蝉脱壳逍遥法外,真相不查,我死不瞑目。”
高悦行问:“那你查到什么了?”
许昭仪静默片刻,长叹一声:“我若是能查出有用的证据,早就呈到皇上面前了……我无能,皇贵妃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困在愤恨里,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高悦行:“但你必定有所怀疑。”
许昭仪:“没错,转机在三年前,有一次,我儿因功课不好,惹皇上生气,被罚在文华殿的书房反省到半夜,我放心不下,便去瞧他,回来的路上,途径小南阁,恰好碰见三皇子。我那天穿得比较素净,身边也没带任何伺候的人,忽然出现在三皇子面前,可能吓到他了,他误以为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说得很委婉。
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无非是传说中的鬼魅魍魉。
许昭仪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你猜,三皇子当时做什么反应?”
三年前,三皇子七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