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忍无可忍,用锄头的背部狠狠地敲在测量专员的头顶上,然后抛下血流如注的测量员和尖叫的家人们,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为了躲开领主和法院的追兵,他像疯狗一样没日没夜地奔逃,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终于抓到机会一个过路的农夫手里抢了一头驴子,一路从北部高地逃到了东部的银雾市。
到了银雾市,戴维转手就卖掉了那头只剩一口气的驴子,用换来的钱搞了一身衣服,以免有人光凭他的衣着和口音就认出他来。剩下的钱则找了个地方没命地大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后,他一抹嘴巴扭头去了港口的征兵处,让征兵员帮他填下了自己现在这个名字,切尼·戴维斯。戴维斯这个姓氏正是为了纪念他过去的名字。
在那个年代,旧大陆的战争才刚刚平息不久,当兵是个找出路的好门路,不用担心太早送命。他被送到兵营里训练了一年半,学了些简单的射击和拼杀技巧就被派往了北方诸国的白鹿岛驻军,这一待就是八年。
北境寒冷的天气令他长了一身冻疮,还冻烂了两根脚趾。但除此以外都还算完整,至少他活下来了。他也利用这几年的时间渐渐地改变了自己的口音,让自己听上去更像是来自遥远的北方。
回到银雾市之后,由于多年的服役,他领到了一笔多少还算是体面的退休金,用这笔钱加上多年攒下来的军饷在东区买了一栋破房子,算是终于从银雾市扎了根。
但生活依旧艰难。之后他在码头当了两年搬运工,赚的很少,而且军旅生涯的技巧在这里根本派
不上用场。
由于被冻烂了两根脚趾,戴维斯走路总是不太协调。一次他不小心踢到石头跌倒,不光小腿骨折,还摔碎了一整箱精品瓷器,将自己这两年辛苦攒下来的工资全赔了进去,还倒欠下一大笔钱。
为了还上这笔钱,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去给码头的鱼叉帮当骡子,沿着鼠径偷偷往城里运送走私和血蜜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