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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禾却半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谢摘星和孩子,一会儿想扶空和原身。

大约是想得太杂,她睡着之后做了个梦,只是梦中没有谢摘星和孩子,只有十几岁的‘自己’和扶空。

在梦里,父母双亡的她掉进海里,无意间被海上巡游的扶空救下,被他带到蓬莱一住便是三年。

情窦初开,少年人快乐、无知,总拿眼前当永远。订婚那日,‘她’问扶空,能不能一辈子跟自己好。

“自然,我这一辈子,就只跟你好。”扶空认真回答。

‘她’信了,可一年之后,扶空便送她上了离开的船。

“终有一日,我会去找你。”他认真承诺。

‘她’泪流不止,想说自己不愿离开,可对上扶空的眼睛,却还是选择答应。

合欢宗的日子不算难熬,只是没有了扶空,便显得格外漫长。离开蓬莱之后,‘她’最喜欢下雨天,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师姐妹们才懒得来找她麻烦,师父也不会一直使唤她,她可以一整日站在廊檐下,望着日出的方向。

那里有蓬莱,有扶空。

扶空说,他终有一日会去找她,于是她等啊等,望啊望,哪怕他从未出现,也一直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直到又一次拒绝与男人双修,师父冷冷说了句:“你以为他为何将你安置在合欢宗?无非是想你尽快破五个男人的戒条,好自立门户罢了。”

‘她’听完没什么感觉,却在三日之后中了阴阳合欢蛊。

就这样吧……她已经等了好几年,却一直没有等到,就这样吧……扶空……扶空……

萧夕禾攥着被角流泪,低喃着他的名字,心口仿佛豁开一个大洞一样痛楚。

就这样吧,没必要等了……她疼得身体蜷缩,意识逐渐沉入深海。

“萧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