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丧尸也太多了吧!成梦云离得近了,桥对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也越发清晰,扁掉漏气的气球拱门在远处畸形立着,横幅上是缅怀某某老人的白事。

成梦云头皮发麻,将方向盘一打沿着河开去。她这种小身板还拖着弱病残的银华,还是不要和对面一堆丧尸硬碰硬。

她又开了几十分钟,才找到地方渡河。仅有几块砖头和竹子铺成简陋的“桥”,她开得胆战心惊,轮胎陷进湿润的泥土时她还担忧过不去,幸运的是车子险而又险地爬了上来。

就这样虽有波折但还算顺利地开了好几个小时,乡路上有硕大的指示牌,她磕磕绊绊地能确定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一路上成梦云一直和银华说着话,银华开始还会回复她,后来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又嘶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

没关系的,只剩一半路了,成梦云强忍着把泪憋回去,阳光晒在脸上又疼又痒,她毫不在意。

太阳西沉,晚霞在天边流淌出赤红的鲜艳,白天和黑夜的交错即将到来。

“华子,今天可能赶不到了,我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过夜,只有13的路了,很快,很快就可以到k市基地了。”成梦云絮絮叨叨地说道,她唤的那个人却没有回应她。

她也想连夜开车赶路,但是她不熟悉这里路况,而且黑夜里丧尸的感官更为灵敏,夜间上路风险太大。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在太阳彻底落山前挑中一个路边的自建房,停在了房子的前坪。

成梦云下车检查四周的环境。房子是两层的小平房,门窗紧缩,大门上有一张很大的告示:主人有事外出,有事请拨打xxxxxxx。

房子主人应该不在,还好这里走几百米也不一定有第二户人家。

她活动下近乎麻木的双腿,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给身体带来酸楚。她回到车上,伸出手向银华的额头探去,入手是炽热的滚烫,烫得她指尖一缩。

银华陷入昏迷,睡颜恬淡,长长的睫羽洒下一片阴影,一丝黑线透过银华的t恤爬上锁骨,他的指甲褪色成枯叶般。

为什么发作得这么快?被那黑线刺到,成梦云轻声唤着他。

“银华银华”

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仍然深陷在昏睡中,只是无意识地呓语着“梦云”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