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疼的, ”她带着哭腔说道, “银华,你不要这样。”

身前人发出丧尸般的低吼声,近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被你气死了”

然而成梦云却有些不太懂,她连忙疑问道:“为什么要生气啊,你变成丧尸得吃人,依华子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想胡乱吃好人,我刚好又是‘不死’异能,你吃完我,我还能复活继续当储备粮,这样不挺好的。”

她的语速又急又快,充满了不理解的困惑。

和内心翻涌的嗜血感抗衡,他睁开那双通红的几乎全是眼白的桃花眼,内里的黑眼珠细小如黑豆。

他喉间的阻滞感似乎有所减少,以至于能够较为清晰地表达出话语里的含义:“不好,一点都不好”

怪诞的世界里,灰蒙蒙的隐约被火光照亮的夜色中,面前人一席单薄的休闲服,湿漉漉的双麻花辫微微散开,垂在那张精致的苍白面容边。

他闭着眼,都能够描摹出她的模样。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

初始妈妈告诉才几岁的他,要保护好这位新认识的姐姐,起初只是懵懂地遵从母亲的嘱咐,后来渐渐变成了始终无法割舍的习惯。

他赶跑上学路上骇人的野狗,驱赶粘在她身边一长串的烂桃花。

到了中学时,她像早熟的樱桃,无端端地招人。但那时的他,迟钝又叛逆,甚至对母亲的反复的嘱托感到厌烦,有时候到了放学的时间,他也懒得等她,甩上背包一个人就走回了家。

直到学校里传来风言风语,他亲眼目睹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拉扯,对方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语。

说,她是她父亲给介绍的对象。

教训完那个老男人后,他第二天就找到了发小的父亲。

也是那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边的她光是站在那,就有一堆狂蜂浪蝶扑来。

妈妈和成阿姨走后,家里的经济支柱瞬间倒塌,他开始拼命地赚钱,他希望她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度过之后的生活,不用为缺衣少食烦忧。

他一直在努力地将她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