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总觉得不太对,甚至借着身体虚弱故意摔了一跤,膝盖摔出的一大片淤青以近乎诡异的高速消失,随后那片皮肤光洁如初,前后用时不超半分钟。有次她还故意扯开身体的纱布,查看自己的伤情,里面的伤疤简直触目惊心,全身都有撕裂的伤痕。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已经伸进刚愈合的伤口里,撕扯开一部分皮肉,鲜红的血液低落在雪白的瓷砖上,疼痛感顺着伤口上行,却又刺激得她的头脑一瞬间清明。
狭小的洗浴间里,镜子前面色苍白的少女,眼神空洞又恍惚。她沉默地看着锁骨出的伤口飞速愈合,血肉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黏结复原,然后速度渐缓,停滞在伤疤状态。
她安静地打开水龙头,将手心鲜红的血渍洗尽。
当视线落到,那被一圈圈绷带环绕的双手手腕时,她的心跳不由一滞,一些碎片化的记忆闪过。
古典豪奢的别墅,磅礴大雨里的宅院,还有
她呼吸急促,双手紧攥住洗手台的光滑边缘,眼前一片片发黑,她想再度回想起来,却什么都抓不到。
淙淙的水流声一如刚才记忆里那些淅淅沥沥的雨。
我到底忘了什么?
然后,她不时就找机会试探自己的身体。她可以轻而易举抬起沉重的床头柜,有时候她在无意识间,能做出各种专业的格斗动作,仿佛这些动作早已经烂熟于心。
这一切都似乎作证着,她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身体强化异能者。
但是她的状态却越来越不好了,每天只觉怎么都睡不够,在床上昏昏沉沉就能睡上十几个小时,她的身体和精神仿佛被分割成两部分,前者一如初升的太阳,后者却如迟暮的老人。
例行检查中,医生拿着她的脑部ct片,半是遗憾地指出她的脑部在上一次丧尸堆里生了难以恢复的病,逆行性失忆和神经衰弱便是后遗症。
似乎是为了印证对方的诊断,嗡嗡嗡的耳鸣声缠绕在耳畔,纠缠着无时无刻、始终无法停歇的疲惫感,让她的精力分崩离析,只能看见医生的嘴一张一合,那些字句钻入脑海,她却难以辨别。
昏昏然的走回病房,呆坐在病床上,她变强的听力,让她轻易捕捉到路过她门前的护士们的交流声。
“这住309的小姑娘可真可怜,满身血的送进icu,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