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后场的赵德康，听到的全是这众口一词的声音。几乎所有的书商，都在要求减少订货数量。因为他们看到《诛仙》大火的可能，这些人要留足资金，去进《诛仙》。

“该死！”赵德康狠狠地骂了一句，却不敢再说什么。这里几乎站了全国所有上规模的私营批发商，而这些人批往私营书店的书籍，又占了全国出版市场销量的百分之四十。松江人民出版社就算再店大欺客，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得罪了。

“赵总，只要书店那边卖的好，到时他们还会过来求咱们的。”朱国兴在旁提醒道。

赵德康嘴角抽了抽，冷笑一声说：“不错，到时形式对我们有利的话，可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低的折扣了！走，咱们去签售那边瞧瞧。只要读者不受影响，这些都不算什么！”

只可惜，赵德康带着朱国兴赶到签售的现场时，发现情况更加糟糕，原本两千多人的现场，如今连一半的人都没有。队伍排得松松垮垮的，周岳敏的脸更白了，没有半点血色，笑容也十分僵硬，签起名来手都在抖。

“怎么会这样？”赵德康喃喃道。这个场面给他的心里落差太大了。不应该的啊！

其实，主要是因为周岳敏最早也是写武侠小说出身，使得他的书迷，同张铎的书迷重合度很高。周岳敏选择在京城开新书发布会，这些人来支持周岳敏。可当他们发现张铎的发布会更加精彩的时候，这些人转而又支持张铎去了。

会场里的人这么稀少，也跟赵德康自己有一定关系。书城里的显示屏放了十几分钟《诛仙》发布会的火爆景象之后，又突然掐掉了信号来源，顿时把这些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有相当一部分人离开这里，仅仅是为了找个地方继续看电视而已。

此时此刻，赵德康等人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继续播放《诛仙》新书发布会的直播内容，就是在给对方做宣传，在打自己的脸。可不播的话，好多人在跟现场的工作人员反映。更是时不时地有人离开队伍，悄悄地走了。

上海，虹口足球场的贵宾休息室内，坐着张铎、蒋先诚和陈善明。因为这三个人要谈的是商业机密。常胜、郑安和同戴叔文等人，都去了别的房间。

“阿铎，这位陈善明先生，跟咱们公司的业务代表，已经谈了一阵了，基本细节都已经敲定。他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当咱们公司的总代理。”蒋先诚向张铎介绍着情况。

依照张铎平时的习惯，这种涉及到公司具体经营的事情，他一般是不过问的。不过今天这次不同，陈善明是国内所有上规模私营图书批发商中，唯一到场的一个，这就显得意义不凡了。

之所以会现在才见面，也是陈善明在犹豫。毕竟松江人民出版社底蕴深厚，万盛图书显得有些势单力孤。但他见书城外面聚集的人数越多，他的信心就增进一分。当他见到张铎乘直升飞机离开的时候，顿时信心大振。连忙找到万盛图书的工作人员，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张铎看了看眼前这个皮肤微黑的批发商说道：“陈先生，好久不见啊！”

“张总记得我？”陈善明一脸惊喜的样子，半是真的，半是装的。

张铎呵呵笑道：“陈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01年的时候，你接把钱扔给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