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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个宝贝害羞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激情无限的春宫图,扔下冰粥大叫一声,忍不住跳上沙发,独魔乱舞一番,耶!估计这次要爽到了啊,哇哈哈,激动中完全忽略客厅门已经被滑开了,回来的老两口儿盯着突然石化的我看了几秒,直接把这个疯儿子当成隐形人,继续争论着到底去小医院静养还是送去大医院治疗,淡定的进自己屋了。

汗啊,汗死了,我就穿着一条大裤衩,正想悄无声息的从沙发上滑下来,憋不住的某三儿把刚关上的门打开了,站那一脸深情,华丽丽的翘起大拇指,不搞我一把他真的会难受死:“儿子,你妈让我给你捎句话儿——咱大小子抽风的样儿,很有你当年的神韵——听见没,你继承了老爸优良的大不了颠血统,加油儿!”

继承了……你爸优良的……大不了颠血统……大不了颠……大不了就颠……还血统……

这句玩笑话犹如噩梦一般在小斯道耳边萦绕了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挺不起胸——尴尬的一次遭遇啊——堪比小东北在宿舍yy被我撞见——好吧,我承认说这个的时候我在邪恶的偷笑,自己出过丑还不忘把队友拉下水——这种心理是很值得研究的,围城里面方鸿渐在教孙小姐怎么甩掉陆先生时,用的伎俩就是当年唐小姐甩掉他自己的方法,幸灾乐祸,潜意识里的邪恶,有时连自己都会吓到。

晚饭桌前闲谈,难免再提起二舅家的事儿,小荷花妈妈回老家探亲借钱,给二舅治病,连夜收拾东西回上海了。她这些年撑下来也不容易,老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念叨,算终于认可了这个半路媳妇儿。

某领导特喜欢小雨晴——事实上好学生乖学生她都喜欢——就是不愿意亲近小晴妈,原因大概就是我二舅的第一任妻子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干姐妹儿。

至于二舅的病到底怎么治,要不要治,几个兄弟姐妹起了争执,明天还要去外婆家开会——我顺便跟着,要带点东西去探望一下二舅了。

回到房间坐电脑桌前,收到张昕和小东北的几条离线消息,没什么好回的,这俩小孩现在相依为命,大暑假里各种跑着玩。我也无心码字,播着电影,隔一会儿就看看手机,生怕错过小妍妞的通牒,一想到……额……可以跟小猫干那个……就奇痒难耐啊……鉴于经常没人……说不定还能带回家来……就在这张大床上……哦……不能再想了……要出人命了……

月光光,心慌慌,树影摇窗,上床之前,再没收到小猫的电话,果断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明显在吊我呀——倒是意外的收到小荷花一条简单的短信:哥哥,好梦。

这样的羁绊多好,心里也踏实,我笑眯眯的回了一条:雨晴乖,好梦。

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去了外婆家——熟悉的老院儿里,大家以各种姿态皱着眉沉默。二舅蹲在院子的角落,看清楚他虚弱的样子时,我吃了一惊,心里难过起来,叫声二舅,把东西递了过去。

他接过那些袋子,苍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憨笑,小石头都长这么高了,他抬头望着我说。整个人瘦削落魄苍老,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明干练,也没有了这几年凶狠阴郁的酒徒戾气——二舅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老。

我不忍心再瞧,勉强一笑,默默站到他后面,旁听这场决定他性命的家族会议。

亲人之中,有些愿意出钱的商量着去哪个医院,有些犹豫不决的默不作声,有些不愿出钱的打着擦边球,说着要不要把小雨晴接回来守着诸如此类的废话,好像我这个蹲在角落的二舅,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时间会议乱起来,犹豫不决的阵营倒向了不愿出钱自生自灭的阵营,有人积极地游说着把还不知情的小晴接回家来守着,我是在场的年轻一辈儿的头儿,被频频点名立马去学校接她。

二舅只是茫然的望着这群把自己推来推去的亲人,小辈儿斯道的悲哀和愤怒是没立场发泄出来的,只能站在原地沉默拒命。大家越吵越厉害,完全不是一家人的样子,拄着拐杖的外婆突然哭了,老泪纵横,我妈站在一边照顾着也红了眼圈,某三儿站在外围不说话——我有点骄傲的是,他们俩都是愿意出钱那个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