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陈奕迅的十年还荡气回肠的在耳边萦绕,却好像什么人在叫,是叫我么,您好,是的,有人在叫我——现在还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到站了,她说。
我在哪里?
妞妞在哪里?
胳膊怎么空了,心突突的跳起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害怕着什么,睡眼惺忪的转头。搭在我的肩头的,还是一张精致白皙小脸,泛着醉后仿若透明的酡红。丫头的小脑袋随着我的动作一歪,皱皱眉头,樱桃小口微微张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醒来。小猫依旧鼻息浅浅,之前给她披了我的外套,丫头就那么腿半别跪着收在座位上,从内心挣扎的某人把她背上车,手忙脚乱的摆到座位上,她就一直在沉睡。
望着望着长长睫毛紧紧闭合无辜安睡的小东西,微笑不觉浮上了我的嘴角——这真是猎人斯道人生中难数的又一罪过,偷心又抢你——终会被投入炼狱燃烧的吧。
“您好……”
也就是一瞬间的出神,意识到失态,这时候才去注意站在座位前的人,空荡荡的车厢里,年轻的蓝制服乘务员小姐心领神会的俏皮微笑着,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请带好重要物品下车,北京站到了。”
大巴司机伸伸懒腰下车了,乘务员随手检查着各个座位上的什么东西,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来不及也不好去背意识模糊的小睡妞妍儿,我只好先起身,包儿转到身后,托背又托腿,直接把妍儿从座位上给抱了起来,她的头向地仰去,柔顺飘香的长发向瀑布一样倾泻,白玉一般的脖颈裸露凸显出来,小嘴不自觉张开了一些,两条胳膊也垂下来。由于没一点意识,小东西这时候死沉死沉的,我侧过身子,沿着车上狭窄的过道,一步一步走过一个个座位,先下车再说。
外面已经是繁华北京的午夜,抬眼望去,瑰丽大气的钟楼下,宽阔的站前广场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潮浪一般涌动,目之所及高楼耸立,灯火辉煌,那样子好像在说:嘿,哥们,天朝脚下,北京站可没有午夜!
我上身只剩下了一件暗红色调灰色衬边的薄毛衣,冷的哈着凉气,试图把怀里的小妹子像种萝卜一样种在地上,可是头顶着我下巴的小猫似乎站不住,扶着她肩膀的手一松,她身子就软了,要倒。
好吧,逮住,我把松垮垮的妍儿紧紧搂在怀里,凑脸去蹭她滚烫的小脸蛋,真舒服——是我的脸太凉么,怀里小猫儿动了动长睫毛,又不安分的歪了歪头,嘤咛一声,大眼睛慢慢的欲睁又止,欲止又睁,竟然不顾咱屏息凝神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悠悠醒来了。
“宝儿。”迷迷糊糊的小醉猫终于睁大眼睛,先仰脸冲做贼心虚忐忑不安的我甜甜一笑,酒窝浅浅,然后小神经的疑惑的四处望去:“……这是y大吗……好多人呀……”
“额……”
脸颊红晕眸光流转的小猫可不是还晕着呢,一闭眼在我背上,一睁眼就从秦皇岛到北京站了。情急而又无奈,我连忙又把妍儿往回搂,按着她的小脑袋往脖颈里贴:“额……妞……这儿是……”
“是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