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啊。天快亮了……”
有一个小女鬼儿,好像是溺水淹死的,竟然拿柔柔的手指点我额头,莞尔笑起来,像在哭一样。她半跪着身子,动了我眼睑的开关,1q岁的梁雨晴,忽闪着眼睛说,“冷,哥哥抱抱我。”
窗外是晶莹透亮起来的黎明,朦胧的带着各种颜色的光点闪烁在第二层眼睑里,我有点分不清这是几岁的小贞子了,诺诺的无意识的应着声,抬手,触到了身上厚重的被子。什么时候盖上来的呢。
揉着眼正欲起身,小女鬼儿制止了我,她掀起被子一角,撑着身子爬上沙发,钻了进来。
又困又乏。我闭上有些吃力的眼皮,莫名其妙的抿嘴笑了,发出几声介于哼和嘿之间奇怪的声音。顺着呼吸和温度的感应,侧过头,再睁开瞧,她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神情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好像在研究什么小河里的稀罕的虫鱼,什么树林里的奇异的鸟兽。
我能感到小女鬼肌肤的温度和呼吸的味道,37c,淡凝香,不冷不热,滑的唷像一条鱼。挨这么近,她又说了一次冷抱抱我。
我的神经还未起床,不能思考,我能听见自己均匀绵长的鼻息,我还在睡眠中,但还是努力想了想的样子,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穿过长发,抚着丫的后脑勺,把她的面颊使劲按在了肩头。
“恩。”让你冷,让你动,让你看个不停。迷迷糊糊,我阴暗的想。
“嗯。”她含糊不清地说。
天,我继续做我的美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人越来越热了。女孩支棱着的发梢,骨骼分明的肩膀,颈窝,羽绒服的丝滑,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的温度、脉络和体香。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额额额,在起身要躲开的临界点,小荷花扯住了我胸口的衣服,小爪子弯的劲劲儿的,忽闪着一半梦幻一半清澈的眼睛,发表讲话了。
“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哄哄我吗?”
“不能。”我拨开了小贞子的手。一起未遂——她以更紧的力度再次抓上了。闪烁不定的明眸泛起淡淡水雾,催红了半大姑娘的眼圈,好像在说,为什么啊。为什么。
“你已经长大了啊!”有没有!纤细修长的双腿,温软平坦的小腹……有没有!我尴尬的侧远些身子,紧贴上了沙发靠背,无奈的盯着这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这是那个小时候在我身上缠来来绕去,或搂住脖子,或枕在腿上的小雨晴吗……
“雨晴别闹了。松开。”
“你哄哄我,我就松开。”她说着,还示威似地拽了拽我的衣服。论力气,一个小女怎么能比的过猎人斯道,但这可不是力气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