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点的人觉得我很开朗。
身边的朋友则会觉得我有点闹。
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知道,其实我就是一疯子。
如果在一副破旧的皮囊里换入另一个不同的灵魂,第一个觉察出来的,一定是那个最好的朋友吧。
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目光始终放在瞪着眼珠格叽格叽疯狂按鼠标的小东北身上。我还在思考,怎么委婉的完成女王交给我的使命。我还在思考,我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掺入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中来的。我还在思考,当务之急,短信怎么说才能让张昕乖乖就范呢,要是她就是铁了心不肯联系怎么办呢。
在此期间,东北儿爷们也回头瞅了我几回,这孩子现在短短的寸头难得的睡出了失眠的漩涡造型儿,童颜无邪胡渣青涩,端的是伤透了,一咧嘴,露出两颗纯洁到发光的大板牙,缺心眼似地快乐的傻笑:呦,四爷回来了,怎么地,赶紧拿本儿!陪五哥耍起来!
那是个寒冷的下午,紧闭窗户,拉上阳台的窗帘,打开白色灯管,拖着拖鞋穿着保暖内衣在宿舍走来走去,偶尔也能感到透骨的寒意。我无限鄙视的对小东北说了句明天有考试,你小子都没预习过吧!?耍你个鸟!一面抽出笔记本,抹掉一片花生瓜子皮,挤上放饮水机的桌子,插上网线,加入了战局。
我实在是闲的蛋疼。或者说,等她回复等的蛋疼。小猫那边一直很安稳,和往常一样,她有自己的事,潜意识里,我也心虚的希望妍儿不要在这时候频繁联系。
因为谎言总是像雪球,越滚越大。
是的,我还没打算向那只在秦皇岛准备元旦来见面的宝贝小猫坦白从宽。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躲过这一劫。在打打杀杀神经高度紧绷的游戏里,每个人都兴奋的喊叫着指挥着,好像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在一场结束新的一场开始的空隙里,有一分钟放水时间,我的左边是大鹏,右边是小东北。两人歪着头隔着我死猪死鸡你行不行下次杀的你超鬼的吵个不停。抓住大鹏率先走出厕所的时间,我踢了要追出去的小东北屁股一脚,这哥们回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擦!老四你找死,是不?”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我不经常这么干似地,“嘿,我擦勒!”
“走着。”我拎起他的后衣领,推的他踮着脚尖走了一截,“有人有话捎给你。”
在楼道窗口这个经常有故事发生的地方,我尽量用原汁原味的语气把小贺君的那句话传达了出来。东北眨了几下眼睛,好像临进考场突然发现忘了带准考证的表情,看的出来他很不自在,估计换谁谁也会尴尬。
“不是……有话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呀……”小孩揪着眉毛,陷入了水深火热,“她,她回来啦?你瞅见啦?”
“恩。正好在玉苑楼下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