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干什么。她要怎么办。
噩梦有几层?
小辫子姑娘端着个盘子,花枝招展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阿斯吃饺子咯,她说,尝尝。我望着她,只觉这场面跳转的奇怪,但似乎由不得我做主,吃了一口,奇怪的味道。
“额,什么馅儿的?”
伊不语,非天然长睫毛的阴影挡住眼睛。半晌,拉拉竟然开始流泪,一边哆嗦一边流泪。她姣好的小脸扭曲起来,冲花了美美的妆,好压抑好压抑:“不能怪我……是你让我等,是你们骗我!”
“要怪就怪你!要怪就怪她!”
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筷子掉在上,清脆的响,我吐了。吐出一只小猫儿,通体雪白。喵呜一声,跑走了。
胸口抽动,我皱着眉头惊醒。暖气嗡鸣,大汗淋漓。环顾四周,天还黑的紧。也许天已经快亮了。也许才抱小猫上床才不过十分钟。怀里丫头柔若无骨,温软如初,小睡美人的大眼睛闭得正好。
夏日里嫌弃高温,躲在空调屋里哆嗦,像在过冬。冬日里怕冷,缩在暖气屋里流汗,像在熬夏。在小猫小狗眼里,人类也许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顺其自然,何其难也。
谋杀犯斯道抹了把汗,定定的凝视了鼻息浅浅的小妍猫片刻,俯身轻轻蹭了又蹭亲了又亲她滚烫绯红的脸蛋,扯扯被子,放好她,便悄悄起身。
我要去浴室给小辫子姑娘发条短信。内容大概就是前面心中所想。我坦白。你爱怎样就怎样。解除黑名单,刚发过去,提示的“已发送”还没消失完全,屏幕忽的一震,小狐狸这就打了过来。
到现在还没睡?拉拉一定是发觉什么了。一定是。我上心下心,正待接通开口说话,浴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黑暗里脚步声幽然作响,视线中缓缓走出一个长发披散的小贞子,只见白衣不见血,只见乌黑水华的柔丝不见表情。是我们的小美妞,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美妞,她一边走一边哭:“宝儿这么晚了你跟谁打电话呢?”
宝儿这么晚了跟谁打电话呢。宝儿这么晚了你跟谁打电话呢。宝儿这么晚了,你跟谁打电话呢。
“妞……”太不真实了。是不是在做梦额。好像能突然醒来的。可一时又醒不来。真像是浮在一个梦做的气泡中。
“你们的事儿,我早就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