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看了严德昌一眼,也不犹豫,直接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的指间,滴了一滴鲜血上去。
红色的鲜血滴到了那块漆黑的令牌上,只是眨眼的功夫,严礼强就看到那块漆黑的令牌把自己滴上去的哪滴鲜血吸收了,然后,没过几秒,那块黑漆漆的令牌上慢慢就有了变化,有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华,就在那光华之中,一个血红色的令字出现在令牌的中间,而在那个令字的周围,是由一片片波浪一样的水云纹路构成的重峦叠嶂的莽莽群山,还有一片广阔无际的草原。
“这个令牌最初的原型是一块自天外飞来的落在草原上的奇异陨铁,两百朵年前,当时统辖整个祁云山脉和古浪草原的祁云督护古浪得到了那块奇异的陨铁,让人把那块陨铁打造成了这块令牌,这块令牌叫做水云令,因为那块陨铁的奇异特性,在打造的时候,又使用了一些秘法,所以这块令牌铸成之后,就有了一个奇异的特性,只要是拥有祁云督护血脉的后人人把自己的鲜血滴上去,这水云令中就会显现出水云纹的图案……”
什么是震惊,这就是震惊!
听着自己父亲那平静的声音,这一刻的严礼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嗡的,大脑一时之间,都有些当机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陛下刚刚封自己为祁云督护,却不想,自己居然就真是之前那祁云督护的后人,这样的概率,简直就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看到严礼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严德昌摩挲着手上的那块令牌,继续平静的说着话,“在沙突七部迁入到古浪草原之前,这块令牌都在祁云督护的手上,已经延续了数代人,而在沙突七部迁入到古浪草原之后,有一天,当时的祁云督护就把自己最忠心的一个侍从叫了过来,把这块令牌给了那个侍从,还让那个侍从带着自己一个刚刚才生下来的儿子,离开了祁云山,返回关内,因为那个侍从的老婆当时也刚生了一个孩子,而侍从老婆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没活下来,祁云督护的一个妻子同时也生了一个孩子,祁云督护就把两个孩子交换了过来,对外说死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而他的儿子,则被那个侍从悄悄带到了甘州……”
“在祁云督护的那个侍从把他的孩子带到甘州之后不久,祁云督护府一夜之间,突遭乱匪,被杀了一个干净,祁云督护一脉在关外就没有任何人留下来,随后沙突人成了祁云山和古浪草原的主宰者,那个忠心的侍从则带着那个祁云督护的血脉遗孤,在甘州完全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那个祁云督护的血脉遗孤,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铁匠,还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儿,收了两个徒弟,那两个徒弟其中的一个,还有幸和那个漂亮的女儿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随他父亲的姓,取名叫严礼强!”
说到往事,严德昌一边说着,眼泪也一边忍不住流了下来,第一次听到自己真正身世的严礼强,眼睛也慢慢红了……
“你爷爷当时表面上的身份是铁匠,但实际上,他每一天都在想着修炼出绝世武功,好回去报仇,你爷爷之所以去世,也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因为练功太急于求成,走火入魔后得了重症,最后才去世!”
第四百零六章 恩怨
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过往,在严德昌那悲戚的诉说之中,严礼强的心也不禁被揪了起来。
严礼强上辈子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出身和家门,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历史和过往,从第一次看到沙突人他就觉得不顺眼,却没想到,这沙突七部和他之间,国仇家恨,早已经纠缠在一起。
皇帝陛下封他做祁云督护,其中考量,自有一番权谋在内,而阴差阳错之下,他这个被皇帝陛下新封的祁云督护,却也是整个大汉帝国最有资格承袭这个职位的人。
这一切,除了天意之外,已经再难有别的解释。
“那我妈呢,我妈是怎么回事?”严礼强红着眼睛问道。
“当初你太爷爷为祁云督护的侍从,带着你爷爷突然离开督护府回到关内,在当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但后来祁云督护府出事之后,沙突人没有找到这块代表祁云督护在关外传承和权威的水云令,你太爷爷的事情重新被人提起,从那时开始,沙突人就没有放弃对你太爷爷的追查,到处在找你太爷爷的下落,你太爷爷也知道沙突人在到处找他,所以在你爷爷成人之后,你太爷爷为了不连累这边,不想让沙突人从他的身上找到你爷爷的行踪,就一个人离开了甘州,前往兰州,隐居在玉山郡,开了一个小客栈,平日绝不主动与我们这边联系往来,都是你爷爷和你妈这边一年两年过去看他一次,那年你出生之后,你妈觉得你太爷爷年事已高,将来恐怕没有太多机会,想让你太爷爷看看你,于是就和我商量,那时你才半岁,我和你妈就带着你到兰州去拜访你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