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往帝京城的镖局队伍的后面,不少都跟着这种小尾巴。
看到要到帝京城,前面有一条岔路,那武安镖局队伍里的一个小个子的趟子手,在镖师的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就骑着犀龙马,转到了队伍的后面。
“各位老少爷们,帝京城到了,就在前面,这帝京城天子脚下,大白天的路上也没有什么毛贼劫匪,咱们镖队要到前面老王庙的堆场交货,就不和各位一路了,就祝各位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来到这帝京城后求财的得财,求名的得名,要见人的团团圆,以后有机会咱们武安镖局说不得还要劳请各位多关照啊,这山高水长,就后会有期了!”
那镖局的趟子手也是一个油嘴,一番漂亮话说下来,在马上对着众人一抱拳,那跟着镖局队伍的那些人也知道要和镖队分开了,一个个拱着手,嘴里说着多谢,双方也就在前面官道的岔路口分开。
却说那跟着镖局的一辆马车,在和镖局分开之后,顺着官道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帝京城西郊的一个车场上。
这车场,也就是相当于马车的车站,是拉人载客的地方,帝京城这么大,与周边各城的来往交通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那些出门没有自己的马车也骑不了马的,就会来车场这边坐马车,人多的话还可以拼车,车场上有不少的马车,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那跟着镖队的马车停下,那坐在马车上的几个人都相继下了车,车夫站在车厢外面数着,一直数到下了七个人,还有一个没下来,车夫伸头一看,还有一个年轻人靠坐在马车的车厢最里面,睡得正香呢,口水都差不多要流出来了。
“梆……梆……梆……”车夫伸手拍了拍马车的车厢,加大了一点嗓门,“这位客官,已经到帝京城了,可以下车了……”
“啊……”正在马车的车厢里熟睡的年轻人睁开蒙松的眼睛,看了马车外的车场一眼,“哦,到帝京城了么?”
“到了,客官要找地方落脚的话最好赶快一点,天黑之后帝京城各处的旅馆客栈看到外来客来投宿都是要加钱的……”
“好的,多谢提醒!”年轻人打了一个哈欠,随手抓起自己那个简单的行囊和随身的一把长剑,就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然后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车场。
周围的人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也都见怪不怪,就当他是透明的一样。
这个年轻人长得其貌不扬,皮肤微微有点黝黑,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洗得有些发旧的劲装,拿着简单的兵器和简单的行李,这样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想要来帝京城闯荡和找机会的外地人,帝京城中像这样的年轻人太多,每年来到帝京城中的这样的年轻人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万,只是这其中的绝大多数人,最后都难以在帝京城落脚下去,只有极少数有本事或者运气好的,或者有亲戚朋友在城中能够提携帮忙的,可以在城里找个打杂的差事落下脚来,武艺高强有本事的,说不定还能给大户人家找个看家护院的差事安定下来,至于能在帝京城中成名成家,扬名立万者,十万人中都不一定能找出一个人来。
这个年轻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周围那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几乎就没有谁有兴趣盯着自己多看两眼,那个年轻人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笑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这地方,还真和汽车客运站差不多啊……”
这个年轻人,当然就是严礼强。
这个时候,恐怕整个大汉帝国,估计没有人能想到传说中重伤隐修的祁云督护严礼强居然会变了一个身份,以一个芸芸大众的普通人的面孔,出现在帝京城西边的这个车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