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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若要找一人,其人自是无可藏匿。只是萧韫存了要同归于尽的心思,在被沈遇带人困住之时,让逃脱的同党点燃了火油桶。

沈遇也遇险,中了萧韫匕首之上的毒。

那柄匕首同样刺入了萧韫心脏。

提点刑狱司令史,验其尸身,萧韫致命原因是匕首上的毒药,见血便毒发全身。

萧韫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势不被捉拿归京。

沈遇话音落了,他隐约听见回声在耳畔流淌。

此间空旷,所有的声音都无所遁形。

他微微失神,呼吸间却又绷紧了神经。

宣帝未开口。

另一道稍显年轻的声音响起,似是惋惜般,“沈大人到底太过年轻,轻视了萧韫的狠毒,被其所伤。”

“幸而如今无大碍。陛下,臣以为,沈大人能找回那十卷被萧韫藏匿的旧账簿,当属将功补过,功过相抵。”

“萧韫虽然自尽身亡,但十卷旧账簿,笔迹却乃废太子亲笔,人证虽死,物证确凿,废太子谋逆一案无可翻供的余地。”

说话之人,乃工部尚书柳三思,官拜内阁,属二相之下第一人。

殿内点着数盏宫灯,白天黑夜具是明亮,时间仿佛也在此间凝滞,不知时间。

宣帝微阖着眼,敛尽目中光华,平静道:“沈卿,朕恕你无罪,起身吧。”不知喜怒。

“是。”沈遇终于站起身,他面色微微发白,唇无血色,尚且留有几分大病初愈的病容。

“此番是臣轻敌,未能将人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