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在妾伺候您多年的情分上,您饶了妾这一回吧。”
太子却已经厌烦了她,只留给她一副背影,抬脚踏出了房门。
房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张良娣再没有比此刻更为恐惧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叫她扑到了门上,不停地拍打房门,“殿下,殿下,您饶了妾吧。”
“您饶了妾吧!”
心烦事却是一桩又一桩的来。
太子还未行至书房,又有宫人匆忙来寻他,“殿下,殿下。”
他心气儿不顺,一脚踹过去,“狗奴才,规矩二字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宫人捂着胸口,不敢喊疼,“方才太子妃娘娘身边绿茵去小厨房端药,撞见了顺子往娘娘一向服用的养生汤里下毒。”
“不待绿茵反应过来。”
“顺子就服毒自尽了。”
太子神情恍惚,沈青芝留下的那一滩血迹,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眼前。
沈青芝在她的寝殿休息,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羽轻颤,在她苍白而又疲惫的脸颊上,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振碎了翅羽重重跌落。蝴蝶碎了翅膀,即便是垂死挣扎,也无济于事,只会令翅羽碎成片,纷纷扬扬飘落。
是破碎残缺,令人心惊的美。
西后殿此刻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在害怕,有人在恐惧,还有人在失望……
沈青芝却是难得的开怀,睁开双眼时,那双美丽的眼眸,浮起了一二笑意。
她想,她休息够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她唤了人上前,“扶我起来。”
女史忧心忡忡,扶住她纤细的手臂,轻声劝道:“娘娘,您需要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