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般轻易地拱手让人?
何其可笑。
沈遇这话,说出去,问问,满上京城里,何人会信,他这几年用尽手段,不是为了坐上都指挥使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
那人自然也不信,沉默了一瞬,笑了笑,“信,本王如何不信。”
“沈大人应当知道,凤凰要择良木而栖,千里马要有伯乐赏识……”
他话已点明至此…
良木,伯乐。
沈遇浮起了丁点儿愉悦心情,在对方满含深意的目光之中,终是开了口,“王爷的意思,臣明白。”
似无数鬼影从四面八方袭近,将他团团围住。
他尤是不在意,淡然开口道:“只是,若臣不愿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的颈间贴上了一丝冰凉之意。
那是一柄刀,刀刃锋利,握刀之人稍许施力,便能一刀毙命。
沈遇笑了笑,“裴兄这是何意?”
握刀之人,脸色郁沉,“我父遗愿,若想接任都指挥使一职者,需有与对手一战。”
“殿前司二十四卫所之中,能当我对手者,独沈弟一人。”
“沈弟即便不愿接任都指挥使一职,也当在我父面前,竭尽全力同我一战。”
“才不坠殿前司威名。”
前路、后路皆叫人斩断,当真是生死一线间。
沈遇默然,心下却忽而想起,他今夜怕是当真要晚归了。
她会不会等他?
陈嬷嬷还在同家人团聚过新年,小丫头自然是要自在的多。
温虞自料理好了往裴府相送丧礼一事,回房歇着,思柳忐忑难安的在她身旁站着,活似罚站一般。
温虞满腹心事,坐在软榻上发着呆,也没瞧见。
还是陶桃进来,推了推思柳,“你快同姑娘认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