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抓住她的人半点儿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若我说我疼,需要夫人在身边,夫人也不留下吗?”
眼前人明显消了些气,沈遇勾唇笑了笑,却在人转过头来时,松开了手,左手轻捂着右肩的伤处,微垂了眼,叹道:“罢了,夫人早些回去歇着吧。”
温虞在原地站了许久,手握成了拳头又松开了好几回,终于是转身走向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药味着实是不好闻,还有那一盆已经变成血红色的水,和沾染着血迹如何洗都洗不掉的棉布,让人并不自在。
她还是走了。
沈遇松开了手,肩上的伤口其实同方才并没有什么区别,那股剧烈地痛感却如同惊涛飓浪般将他席卷。
隔着一扇门,声音却清晰可闻。
那道声音温婉恬静,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陶桃,你去厨房将温着的粥和菜都取来,鸣争,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再让人去正房里,取两床蚕丝来。”
陶桃和鸣争自是应了声是。
温虞转身又走进房中,眉眼间不带半点儿怒意,只剩下一片沉静。
她又回来了?
沈遇微怔。
灶上是一直温着饭菜的,取来也不过只花了半刻钟,屋中也已经收拾干净。
温虞端着那碗粥,轻轻地吹凉,拿着汤匙缓缓搅动了片刻,方才一勺一勺舀起喂着沈遇。
一个人自然地端了粥喂人,另一个人自然地接受。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
只有那候在一旁的陶桃和鸣争,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敢多看他们二人一眼,总觉得自个儿站在这里太过多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