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仍旧有震耳的响声,杂乱无章,她能分辨那是心跳声,可这声音也不全来自于她自己。
“睡吧,阿虞。”
温成云在清水镇待了半个月,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接受操练,一开始累的是腰背都挺不直,腿脚酸痛到无法走路。可他到底人年轻,不过适应了几日,便恢复如常。甚至每天还有耗不完的精力,一到晚上操练结束后,就到处闲逛,似是要将清水镇所有铺子的东西都给买来,带回上京作为土特产送给亲朋好友。
鸣争和他年纪相仿,这些日子又相处的熟络,说话不免就没从前那般客气,看温成云将东西一一装车时,不免打趣,“三少爷这一车土特产,上京城里可随处都能买到。”
清水镇本离上京城不过八十里路,甚至都还未出上京所处的中州地界,需得着这般大张旗鼓买上了一大车运回去吗?
鸣争很是不解,一边还仔细检查着套车的绳索可有绑紧。
温成云压着心中的激动,小声道:“我这不是想着,我这十五日可都在清水镇的校场熬过来了,可不得让我爹娘瞧瞧我多厉害。”爹娘在家中肯定以为他根本熬不过这十五日的操练,可他这不是熬出来了吗?等回去以后,他可不是让爹娘刮目相看?
然后他就能成功入刑狱司……
鸣争放下手里的活,随意坐在箱笼上,拍拍手上的尘土,打量着温成云,暗道果真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知道他心里正美,却凭着这几日的交情,给他提个醒儿,“三少爷也别高兴地太早,这十五日操练可才是个开头儿。”
“甚至都称不上是大人准你入刑狱司的前提。”
另一边有人唤了声鸣争,鸣争便站起来拍了拍温成云的肩膀,颇是同情道:“小少爷你呀,可还有的熬。”
“至于熬不熬得住,也不是咱们家大人能帮你的。”
温成云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斗志昂扬的收拾着他的行李,想着他回上京后那可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鸣争快步走到沈遇跟前去,“大人,您唤属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