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也不再多说,只陪着她去到金佛寺时,外头的侍从打了帘子,外头的雨是早已停了。
二人分别,娉婷郡主神色仍然冷淡,她的眉眼好似些微的沾了些春雨,泛着水雾,“今日多谢沈夫人相送。”
“郡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道过一场别,温虞这才踏上了回府的路程。
她果真是变了,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娉婷郡主说出真心话,今日却说了出来,无论会不会同娉婷郡主交恶,又会引起什么后果,她都没有考虑过。
罢了,她与娉婷郡主非亲非故,只是因为沈大人的缘故就互相讨厌,这是什么道理?她实则是个懒散的性子,也不爱插手别人的事情,她今日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在乎娉婷郡主会如何想,如何做了。
比往常回府的时间完了大半个时辰,陈嬷嬷等的心急,险些就要出门去找时,就见马车已经行到了西角门处,她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前去,“姑娘,今个儿怎会回来这般晚?”
温虞将她先送了娉婷郡主去往金佛寺的事儿说了一回,又锤了锤酸疼的腰腹,方道:“我有些困了,想要先睡一会儿。”
陈嬷嬷便让人打了水来,让她洗漱,换了衣裳后,温虞躺在床上阖眼便睡了过去。
陶桃奇道:“姑娘这几日老是犯困,这春困何时才会过去哟。”
陈嬷嬷心里头却是想的更多一点,她算了算日子,心下还是不确定,想着等过两日该请大夫上门来给温虞瞧一瞧才是。
温虞的午觉睡得并不太安稳,本就疲惫不堪,偏偏在梦里头好似在逃命似的,拼命往前奔跑,片刻都不能停下来,可偏偏跑着跑着,前方却出现了万丈深渊,她都来不及停下,一脚踩空,直直地就跌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吓得她立时就清醒睁开了眼,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摸着额头,上面满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