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萋见她沉思不语,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解释道:“别多想,只是凌王已到弱冠至今未娶,我父亲有意让司徒蕊与他联亲,就怕他和京中那些纨绔一样风流成性。”
事关她妹妹的亲事,司徒萋却轻易告诉了她,可见二人的的确确是不和的,只是司徒将军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凌王再怎么衰落也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点的位次,更何况皇帝与老凌王曾情同手足,如今还带着些歉疚,尽管让他远迁也是封了个富饶安定的靖州,每年都有赏赐。虽然不像过去重权在握,却也是不可轻慢忽视的存在。
司徒蕊说是嫡女,但母亲只是一个妾室,后来提了正妻而已,比起司徒萋这种名正言顺的嫡长女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嫁给凌王算是高攀。
再者,如今天下安定,三年内都无战事,司徒将军也一直在练兵,被封了一个辅国大将军的散职,真正手握重兵的是镇守边关的韩将军,而皇上对他有所忌惮,让韩家长女入宫为妃,过几日韩家的小女儿韩香萦和二儿子韩麟也要回京。
韩家忠心耿耿,却一样是要送儿女当人质,好在只要他好好镇守边关,皇上就必须善待他的儿女,就算韩麟兄妹想在京中横行霸道,也要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与凌王攀关系,实在是不知道司徒家是怎么想的。以傅归元的性子,一定会在司徒老将军下朝归家的路上把人套个麻袋,拖到暗巷揍一顿。
韵宁县主也知道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无非是平添笑柄,拉了一位交好的小姐匆匆忙回去换衣服了,说不定还要去告状反咬沈离经一口。
傅归元在树上的时候可谓是看的清清楚楚,也注意到了沈离经,觉得她颇为有趣,只是和那个挥鞭子的小姐一样,靠在树上的二人和其他打成一片的小姐格格不入。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恶趣味,从椅上起身,随手拾了一把弓,几人纷纷看向他的动作,只见傅归元拉弦,箭头对准了沈离经的方向。
景祁脸色一白赶紧过来阻止,“王爷,别”
话未说完,弓弦“嗡”得一声抖了几下,箭矢破空而去,狠狠钉在沈离经身后的树干上,箭头离她的脸颊不过三寸,若是她刚才的头偏一下,恐怕射中的就不是这树干了。
一股火气噌得冒上来,但她还是要强忍着装作害怕,脸色苍白泫然欲泣,站不稳似的往后连连退了两步,惊恐不解地看着傅归元。
公子哥们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都觉得傅归元顽劣欺负姑娘,纷纷不满。
傅归元也不在乎,丢了弓箭几步跑过来,看着沈离经泪眼朦胧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这美人哭起来就是好看些。”
听他的话众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哭泣的韵宁,不由得在心中点头。韵宁哭起来的时候就连王业都想把她嘴捂住丢出去,换了沈离经却是一个个的心有不忍,恨不得上去给她擦眼泪。
但不能因为想看美人哭就拿箭吓别人吧。
司徒萋没好气的说:“凌王此举未免太过分了。”刚才她也站在这里,同样被那支箭吓得不轻。
傅归元满不在意的说:“怕什么,本王的箭法绝不可能射偏,不过是开个小玩笑,不要这么小气。”
拿箭射别人偏偏还要说是开玩笑,生气了就说你是小气,傅归元的一番话实在是让人火大,司徒萋看不过去想开口,身后一人拽了拽她的袖子阻止她。回过头,正是蒋清渠畏畏缩缩的在后面,像是怕被她骂一样苦着脸。
司徒萋虽然不满,火气也消了些,也不想和凌王之间有什么冲突。
景祁过来对沈离经道歉,挡在她的前面阻断了傅归元灼热的视线。
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到时候又要有流言蜚语了。
“有趣”,傅归元笑着嘀咕一句,景祁问道:“王爷说什么?”
“没什么。”他的脸上仍是笑盈盈的,目光也挪开了。
如果刚才没看错,箭射在树上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恐,而是转瞬即逝的愤怒,虽然遮盖的很好,但他还是看到了,再有,这个病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不假,但他总觉得是装的。
好多年前沈离经也喜欢闯祸后装可怜,哭得和真的一样,套那些个老实人一套一个准,一开始就连他都能被骗过去,只是看多了也就好识破了。
这个小姐哭起来能骗过其他人,却没办法骗过他傅归元,惹了这么多风流债天天看人嘤嘤嘤的哪能看不出真假。
看来这个病美人还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心上人说话了吗
闻人宴:没有,社畜公务繁忙,不配拥有甜甜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