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孤困了。”
陈妄觉得,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说起这个话题。
他将头埋在枕头里,一副‘孤要睡了,你别打扰孤’的模样。
李望舒见状,便没再说话了,
她径自躺下,没一会儿,困意便席卷而来。
外面风声簌簌,引人如梦。
许是临睡前,同陈妄说起了父君的缘故,李望舒这天夜里,破天荒的梦见了她的父君。
父君还是穿着那件竹色青衫,坐在廊下。
周遭竹影簌簌,薄雾冥冥,有露水打湿了父君的衣裳,但他神色却很温柔。
李望舒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过他了。
她迫不及待飞奔过去,父君满脸慈爱,拿着帕子,替她温柔擦着脸上的汗。
李望舒梦见了她的父君时,陈妄也破天荒梦见了陈帝。
梦里,陈妄又回到了凤仪宫。
凤仪宫里花香袭人,草木繁盛,盛夏的日光,兜头落下来,带着灼意。
在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周遭环境后,陈妄立刻拔足狂奔。
他拼命跑,拼命跑。
风在他耳边呼啸,热汗顺着额角滚下来,他浑然不觉,只拼尽全力,冲进了凤仪宫的后殿花房里。
花房里,花草葳蕤繁茂。
紫藤花架下,正摆着一个秋千椅。秋千上坐着一个垂髫女童,那女童穿着艳艳的红裙,正窝在一个妇人怀中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