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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一次这么直白的与赵婂谈论起梅氏,可却是直言相拒。

赵婂仰头,不解道:“为什么……”

阿瑜道:“她离开,本就是不想再管这些俗事,我与她并无母女情分,既如此便是陌生人,又何苦互相叨扰。”

她为梅氏求赵蔺,早已是仁至义尽,从那时起,她就不觉得自己与梅氏还有甚么羁绊。

可是赵婂不同,她是梅氏一手养大的,无论人生中有甚么要事,第一个想起的还是梅氏,她们两个天生立场不同,其实并无甚好说的。

直到最后,赵婂也不曾说动阿瑜分毫,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阿瑜却把她叫住,褪下手中的玉镯,给她戴在腕子上,给她擦擦眼泪,柔声道:“这只镯子陪了我好些年,待我走后,让她护着你罢。”

赵婂低着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带了点鼻音,脚步顿着,终究是一句未言,匆匆走了。

阿瑜有些叹息。

定远二十八年冬,阿瑜随着大长公主一道远赴京城。

相送的人有很多,她唯独不曾见到赵蔺。

马车行至城门口,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阿瑜,定性些,总有相见的时候。嗯,咱们想想,要给祖父送些甚么?”

阿瑜有些吃力的想了想,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大长公主有些无奈,却并未多说些甚么。

阿瑜轻轻吸一口气,还是撩开车帘,想回头再瞧瞧衡阳,却见城楼上有一道白衣修长的身影,男人长发漆黑,洒然温雅。

隔了很远,城楼太高了,她根本瞧不清他的脸,却知道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