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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瀚点点头,道:“就在一刻钟前,正英兄的随从跑到我那里,说正英兄被人诬陷盗窃同窗的家传龙凤玉佩。我仔细一问才知道,正英兄前些天曾跟几位同窗抱怨,说为了黄家三小姐花了太多银钱,手头缺钱。今日,与他关系不错的一个秀才的家传玉佩被盗,明知书院的先生们展开搜查,发现玉佩藏在正英兄的被褥里,但已经被压碎。明知书院院长大怒,把正英兄扭送入衙门,而玉佩的主人也要求正英兄赔偿。”

“那玉佩价值几何?”方运问。

“据说原是一位翰林的随身玉佩,被才气滋养,对读书人大有益处。市价三千两白银,抵得上一间普通的房子。”薄瀚道。

方运道:“那你以为如何?”

“正英兄为人忠厚老实,绝无可能盗窃他人重宝,他有难的时候宁可自己吃咸菜窝头,也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那可是三千两的血玉啊,正英兄再蠢也不可能盗窃那么贵重的宝物。”薄瀚道。

方运道:“你认定他是被诬陷的,所以才来找我?”

“是的!院长和先生虽然说人证物证俱在,可他的家仆说,正英兄一路高呼冤枉,甚至说若不还他清白,必然以死证清白。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方运问。

薄瀚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悲愤地道:“也不知谁把这个消息报于黄家,黄家家主逼着黄三小姐写了一封绝情书,给了正英兄。正英兄看到绝情书后大哭不止,甚至昏厥过去,差一点疯掉。”

方运目光渐冷,道:“这意味着,哪怕正英兄洗脱罪名,跟黄三小姐的关系也出现裂痕,难以恢复,这才是最重要的,是吧?”

“是的。哪怕正英兄出狱后不在乎,黄三小姐也有了心结,生怕正英兄对她有恨意。此事……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黄家三小姐必然会在几日内被逼嫁人,彻底断了正英兄的念想。”

方运立刻认定是康王府或管家的人所为,当日管长俞为了强买延寿果,曾用王正英的前途威胁王先生,今日小国公吃了大亏,必然马上动手。小国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剑指自己。

方运道:“正英兄有你这个好友,也不枉此生了。此事我已经明白,不过,你把正英兄的家仆找来,说一下那玉佩的式样,可能是我送给王先生的那块,而王先生又给了正英兄。正英兄……或许是拿错了。那枚玉佩既然碎了,我替他赔偿!”

薄瀚一愣,恍然大悟,王正英不可能认罪,但人证物证俱在,又不能彻底脱罪,拿错赔偿是最好的办法。

“好,我马上让正英兄的家仆过来。”

方运则把赵红妆叫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