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宁安县文胆开裂是这一生最大的打击,那今日在景国皇宫敬酒便是对计知白最大的侮辱。
计知白本能地望向奉天殿前龙椅上坐着的两个人。
小国君一脸懵懂。
太后的面庞藏在面纱之后,可计知白却感到太后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刃戳在自己的眼里。
左相一党对皇室和太后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敌对,说仇深似海都不过分。
至今柳山都有毒害先帝的嫌疑,只是比康王的嫌疑少一些而已。
如果说以前都是方运在反击,那这次是太后出手!
计知白的文胆只是碎裂,没有彻底崩溃,而太后要赶尽杀绝!
一旦文胆彻底崩溃,计知白哪怕进入半圣故居或文界,得到圣力洗礼,也无法重现文胆。
圣力只能修复文胆,不能让失去的文胆凭空重生,只有半圣消耗极大的代价才能做到,但区区计知白显然不值得宗圣出手。
计知白明知道这样,但却不得不来,因为他若不来,那么太后一旦在状元宴上借机发难,他的恩师柳山首当其冲。
在北面的战事没有明朗之前,柳山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太后等人必然会趁机把柳山彻底逐出景国。
一旦北面状况明朗,蛮族大获全胜,人族岌岌可危,那么投靠柳山的官员会增多。
计知白知道必须帮恩师撑过这段时期。
方运同样站起来,拿起酒杯,看向计知白,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计知白感受到对方庞大的翰林气息,虚圣之威严勃发,心中一虚,心里的所有反抗的念头暂时消散,低声道:“计某祝贺方虚圣得圣前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