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业离开陈家,坐上马车,手握官印。
“孟家静业,蒙方虚圣教化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虚圣既殁,发动‘诛逆’报恩。请家主允许侄儿借用孟家‘天任阁’力量,筛选诛逆之士。”
“可!”
孟静业手握官印,在昏暗的车厢内,双目如星。
青乌府府衙后衙。
蔡禾呆呆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着远方的晴空,眼眶有细微的红肿。
蔡禾的腰间,缠着一块白布。
圣院大陆习俗,亲人亡故,子孙披麻戴孝,亲人腰间缠白布。
北地冬寒,但蔡禾的心更冷。
蔡夫人手持大氅,轻轻披在蔡禾身后,轻声道:“夫君,已经整理齐备,随时可以前往京城。”
“夫人,你说……方虚圣真就……这么去了?”蔡禾茫然望着前方,目光仿佛没有焦点。
蔡夫人眼圈也是红的,轻声道:“如同他词里说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终究有生老病死。更何况,您之前也说,方虚圣去了那里九死一生。”
“可是……为何我总觉得,我昨日还在济县当县令?为何觉得方运刚刚考上童生?为何觉得方运送我《墨梅》的场面就发生在昨日?为何我总觉得那首《济县早行》墨迹未干?为何……我耳边总是回荡小书生方运的朗朗读书声?”
蔡禾望着前方,泪水默默滑落。
“夫君……方虚圣故去了。”蔡夫人说着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痕。
“他怎会死?”蔡禾低声问。